赵梨花母女抱头一顿痛哭。
刚开始是真哭,哭一哭就变成干嚎了。
赵继科就站那里看着她们表演,其他也没人吭声,只有她们母女的干嚎声。
干嚎挺伤嗓子的,尤其根本没人搭理的话,表演也需要极强的信念感。
赵梨花她娘悄悄扫了一眼院子中间的一圈,看出来大家都在把她们母女当耍猴戏的,再也嚎不出来了。
一时间,院子又安静了。
她们母女俩只觉得在火上烤,煎熬。
可是,开口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十两。”赵继科说。
“什么?”赵梨花尖叫出声。
赵继科却只冷冷的睇她一眼,赵梨花她娘张了张嘴,慑慑的问,“赔钱?”
“不赔也可以……”
“赔!赔,我们赔。”赵梨花她娘咬牙打断赵继科,大声道。
村里谁不知道赵继科把林小婉看的眼珠子一样?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赵继科说不赔也可以就不用赔了。
赵梨花只觉得浑身发寒,她垂着头,死死的咬着嘴唇。
赵继科还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了,只是好像提了什么‘女子无才不是德,瞧瞧这村里多少事都是女子闹出来的?读书明事理,不分男女’。
此时,她满子就只有,十两银子!
十两!
他们家根本就拿不出来。
她想到了被卖身的黄白菜,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相看了一户人家,十两拿不出,三五两可以吗?
本来还想拿一下乔的,毕竟现如今他们乐吉村的老赵家不一样了,拿拿乔,以后嫁过去了能更值钱……
今晚的乐吉村,注定是了一个不眠之夜,许多人都辗转难眠。
而天亮了,迎来着朝阳走进学堂、走去河对面的工地,走向村尾的人,让整个乐吉村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
连连路路走向村尾的妇人们,很是打眼……,身后跟着多少双羡慕的眼神啊。
有羡慕的,自然也有嫉妒的。
‘哼!等今天一天把梨都削完了,看她们还怎么得意!’有人暗暗用昨天大品娘的说法,来安慰自己。
然后,她们就看到一辆马车一辆牛车,从村尾出来,途经稻田、学堂、村口……
黄春花鼻表脸肿在河边洗衣裳,扭头盯着马车和牛车出村,一直到看不到了,她都保持着扭头的姿势,许久才转身。
“怎么?羡慕啊?”和她一起洗衣裳的一个姑娘笑着问她。
她摇头。
不羡慕,只嫉妒,恨!
她昨天带着一身伤回到家,好几回都只差一点就说在山上发生的事,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她奶奶他们肯定会闹上门去的,可她最终却没能说出口……
“嘁!”她对面的姑娘嗤笑一声。
黄春花心里堵着一口郁气,低下头,重重的用捶衣棒捶打衣服。
‘邦邦邦……’
那想刺她几句挑火惹事的姑娘见她那一副阴气森森要吃人的样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和黄春花相比,昨天大出‘风头’的赵梨花的心情更加阴郁。
昨天晚上开完会来,她奶奶和几个伯娘婶子就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今天早上,她娘一早就收拾妥当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