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哥,他不是要考试么,明年春天还得再考一回才过关。他说想去外面做事,不想留在东安城里。可他是嫡长子,还得拖着侯府这么多人,那些族老估计不会让他走,我想求圣上等他说的时候同意一下。”
文渊帝想了想,“人人都想留在这繁华的东安城,他为何想出去?”
江豆蔻回忆了一下:“我哥说不想承祖上的庇荫,想自己做出一番成绩来。”
“他既然有这么大的决心,朕也不会不同意。如今各个侯府之中的公子,多为酒囊饭袋,朕只能一代代的削。”
文渊帝说着看向江豆蔻,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样,反而赞同道:“削了的好,其实吧,我觉得两代没有作为已经可以把爵位全削了,用那些俸禄去做其他的事,比如修修路。东安城里的路很好,可出去以后,那路依旧很慢,车马的速度也慢。”
“想把外面的路修的像东安城这么平整谈何容易?全用碎石子的话更难走,青砖铺地的话,几百年也修不完。”
江豆蔻眨眨眼,这个世界没有水泥,她只知道配方,但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所以现在也没开口,就怕说出来之后做不到,心里更失望。
太后适时道:“皇帝别想了,你这身子要紧。”
而秦辰睿说的更直白:“早些恢复,早些上朝。”
文渊帝嘴角一抽,“朕忽然觉得头很疼,身子很乏,没有个几年是好不了了。辰睿啊,你看看,朕封你为摄政王,你帮朕去带个小皇子怎么样?”
这商量的语气……
江豆蔻震惊了,当皇帝当的这么卑微的吗?
秦辰睿冷道:“两个月。”
“……一年吧?”
“一个月。”
文渊帝:“……那就两个月。”
再说下去,估计明天他就得上朝。
“走了。”秦辰睿说完带着江豆蔻出门。
文渊帝满脸忧愁,“哎……”
太后沉默片刻道:“皇帝说的是真话?”
“自然是真的。”
文渊帝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谁让他生的儿子都不争气?
如今唯一好一点的皇子便是四子,昨日听说他病倒了,大晚上的跑过来哭。
看他醒了,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文渊帝脑子一抽问他愿不愿意当太子,结果人哭的更狠了,一边哭一边说不行他做不到,只想跟他媳妇去游山玩水,削了他的王,当个平民也可以。
气的文渊帝没当场去世!
然后,文渊帝就把主意打到秦辰睿头上了。
都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在他看见窗外的美景后,文渊帝发觉以往他看重的那些权力,竟然比不过一只在深秋出现的小麻雀。
心境不同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也不同。
而且,文渊帝还很光棍的想,反正兵权在秦辰睿手里,他这些年也很得百姓的爱戴,那些杀人如麻的坏名声也因为他媳妇逐渐消失。
那么,他效仿尧舜继位又如何?
看着太后质疑的眼神,文渊帝苦笑:“母后,昨日儿臣坐在那皇位上气的吐血,又不是真的立刻晕死过去。辰睿媳妇想也没想的冲了上来,那担忧的模样是做不得假,还有那么多人,他们惊讶、错愕、庆幸,也没说先给儿臣治病,都在指责她是不是要谋朝篡位。儿臣昨夜想了许多,这滔天的权力在儿臣眼中是重中之重,可在有一些人心中,连一个学堂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