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姜廉直接吐了出来:“呸!这是什么茶?也难为我们家夫人喝下去了,绿颦,你不是带了蜜饯么?赶紧给夫人压压涩味。”
“是。”
绿颦真从小包里拿了一包桃干来,江豆蔻拿了一个吃:“嗯,味道不错,给我爹送点过去尝尝,吃那么多的陈茶,嘴里怕是早就没味了。”
“好的夫人。”
江盛天的脸被打的有点疼,不耐烦道:“我不吃这个,拿开。”
绿颦很快把桃干收了回来,好似原本就不想给,还有点庆幸的模样。
这让江盛天的脸色更加难看,那边江豆蔻又说了:“没想到爹这么喜欢喝陈茶,倒是女儿小看了您。”
江盛天不自在的动了下,姜廉笑着说:“该不会我们跟侯爷喝的茶不是同一壶吧?”
“是么?”江豆蔻略微歪着头,一脸单纯。
幸而江豆蔻没有想查清楚的想法,江盛天松了一口气,但也想了很多。
似乎这个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得无法掌控。连一个小婢女也敢擅自做主,这还把他放在眼里?
许久之后,江盛天正要再派人去喊柳氏,人终于来了。
看见打扮的颇为华贵的柳氏,江盛天气不打一处来:“终于肯来了?我还以为要让我亲自去请。”
“外边太阳那么大,我走的慢了些,辛苦侯爷等了。”柳氏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语气也是很娇软。
一向很吃她这一套的江盛天反常的冷眼看她,“就这么点路,难不成要让我八抬大轿去请你?”
“侯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盛天不想再听她狡辩,直言道:“你是不是让紫菀喊她回来拿蓉儿的嫁妆?”
柳氏微垂着眸,低声道:“是……姐姐以前说想把一些东西留给她的儿女。”
“一些东西?”姜廉挑着眉说:“那其他嫁妆就是有赠与书咯?口头赠与是没有用的。当然,侯爷夫人是你亲姐姐,若是有人作证真的是送给你的,那也算说得过去。”
闻言,柳氏轻声说:“姐姐离开了那么久,有些东西我也忘了在哪。”
“哦?是吗?没关系,我们特意找来了嫁妆单,还有所有嫁妆的去向。侯爷夫人在世时并不常出门,只动过两个发簪和四千两银子。发簪是送给了两个好友,她们嫁去了远方,银子则是发给了侯府的下人们,以及买药材给人义诊。其余的在世时并没动,相反,不知为何,侯爷夫人去世后第二年,她嫁妆里的好几样东西被送了出去。似乎是被你送出去的,请问,那些东西你有赠与书么?若是没有,那可要换成同等价值的金银还回来。”
一听这话,江盛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很难相信他的枕边人会做出这种事,第二年就把死去姐姐的嫁妆拿去送人?
“过了那么久,我……”
“你不记得我就拿单子来帮你回忆。”姜廉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跟她讲感情。
江豆蔻把单子和证据给他,姜廉打开便开始念:“元丰十八年二月,一对玉如意……”
整个大堂里,姜廉的声音无比清晰,每个字都像是重重的敲在柳氏心里,她甚至不敢去看江盛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