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厉霆这话问的，苏瑾竟是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不回答？”盛厉霆没有得到回复，又开口问了一句。
苏瑾道：“还在车上。”
“今天回学校看分数了？”盛厉霆打开一瓶红酒，倒上小半杯，轻晃着酒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要知道她的行踪。
“是。”苏瑾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老老实实回答，仿佛那真的是一种本能，对于他的问答，下意识的做出回应。
“我很好奇你这大半学期都没有回学校，能考出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分数。”
“第一。”苏瑾言简意赅的回了他两个字，语气里更是带着一种自豪感，像是在和一个很重要的人炫耀自己的成就，让他也为自己感到骄傲和兴奋。
盛厉霆摇晃着酒杯的手骤然一停，似乎已经猜到了她会考出倒数第一的分数，道：“没事，三中不会开除你的。”
苏瑾大概也猜出了他误会了什么，她再道，“正数第一。”
盛厉霆本是喝了一口酒，听着她这话的时候，酒精恍若卡在了喉咙里，他差点被噎死，连忙咳了好几声。
苏瑾听着他呛咳不止的声音，嘴角高高上扬，“你要给我奖励吗？”
她这种语气就像是跟家长讨要赏赐那般，很是自然就说出口，并不觉得电话那一头是什么不可侵犯的大人物。
只是，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
她竟然想要盛厉霆奖赏她？
苏瑾啊苏瑾，你怕是想瞎了心啊。
盛厉霆也被她这撒娇一样的语气弄得呆愣了几秒。
两个人都同时沉默了。
“那个、那个，我刚刚说错了话，你、你别当真。”苏瑾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窘迫，瞬间脸红的就像是熟透的樱桃。
她好像害羞了。
“我也、也不会当真。”盛厉霆放下酒杯，有些不知所措的翻翻找找着桌子，一时也不清楚自己都在干什么。
“小四爷如果没有别的事——”
“考了多少分？”盛厉霆又问。
“749.”苏瑾又一次老老实实回答。
“丫头，你想要什么奖励？”盛厉霆说出这话的时候，面色一如往常那般风平浪静，但他的右手却是忍不住的扣紧了桌面，恍若这话让他透支了所有勇气。
苏瑾闻言不由自主的抿唇一笑，“小四爷不必——”
“嘟嘟嘟。”电话中断。
苏瑾愣了愣，将已经宣布通话结束的手机挪开，看着上面显示停止的数字，疑惑中又重拨了回去。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苏瑾听着那机械式的女声，眉头越发紧蹙成川，难道是小四爷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荒唐的话，然后尴尬的自己关机了吗？
她哭笑不得的将手机放回衣兜里，对着计程车司机道：“麻烦去七环山。”
七环山别墅内，一片死寂。
苏瑾瞧着灯火通明的大厅，四下张望，这里静谧的好像人去楼空了那般。
她换上干净的拖鞋，准备上楼时，眼角余光往吧台方向一撇，注意到地上被打碎的红酒杯，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