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狱卒出现,让对方松手把王仕杰放开的时候,王仕杰被勒得只剩一口气。
大量空气涌入,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王仕杰蹲下身子,捂着脖子大声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对于顺天府大牢,第一次有了恐惧。
隔壁牢房里,满身横肉的大汉还在威胁他:“下次再吵,让爷心情不好,别怪爷拧断你脖子!”
王仕杰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作声。
呜呜呜呜……顺天府大牢好可怕,他要回家!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王仕杰虐杀多名男女,手段狠毒,证据确凿,按律当诛。
但,由于死者也好,伤者也好,全是签了卖身契死契的仆从,根据大齐律法,签过死契的仆从,属于主家私有财产,是打是骂是卖,都是主人家的自由。
虽然致仆从死亡,主人家需负一定的责任,但这个责任很轻,完全够不上以命抵命的程度。
而且,这些仆从的死亡,虽然是王仕杰造成的,但由于死亡,是在某种不可描述行为进行中发生的,属于意外死亡,这么一来,落到王仕杰身上的责任就更轻了。
如果不是郑王氏击鼓鸣冤,如果不是这事造成的影响太恶劣,王仕杰只需要用几两银子就可以打发掉。
就算如今闹到这个程度,根据大齐律法,王仕杰的罪行也并不重,最多也就是多判赔点银子,向家属道个歉,再关上半年,就算是给民众交待了。
郑王氏坚决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在最后关头,提出异议。
“青天大老爷,民妇的小儿子签的只是五年身契,而且身契上写明,是去公主府做小厮。”
“民妇的小儿子,是自由身,五年身契只是雇佣身契。”
“王仕杰凌辱民妇的儿子致死,就该以杀人罪来判。”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王仕杰应该以命抵命!”
“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王仕杰原本洋洋得意,连半年的牢都不想坐,正准备为自己狡辩一番,猛然间听见郑王氏的话,忽然就惊呆了。
确实,当初,他为了把郑王氏的小儿子哄骗进府,用的确实是做小厮的借口,身契也只写了五年。
可谁能想到,他这些年来,玩弄的美色不计其数,死了往乱葬岗一丢,从没出过问题,结果,就偏偏会在郑家小儿子身上栽了跟头,把事情闹出来。
那张五年身契,可就要命了。
王仕杰一口咬定,郑家小儿子签的就是死契,郑王氏提供的身契是假的,是找人伪造的。
王仕杰说:“这种胡话,你这死老太婆也敢拿到公堂上来说?”
“本少爷是什么人?公主府是什么门第?”
“买个下人只签约五年活契,公主府还能穷到这个程度?”
“这是看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