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儿气得不想说话。
她和顾元元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一听这个语气,就知道顾元元又要讲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沈长盛却饶有兴趣:“正凌媳妇,你要给宝儿讲个什么故事?”
顾元元笑了笑:“也不算什么太具体的故事,就是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现象。”
沈长盛茫然:“什么?”
只有沈正凌大约能猜出来顾元元想说什么,她的那个前世,是如此多姿多彩,对事物的独到见解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顾元元说道:“比如姑娘家的亲事……”
沈宝儿急得跺脚,再次喊了羞恼的喊了声:“大嫂!”
“别急别急,不是说你呢,别害羞。”顾元元回给沈宝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真让沈宝儿急也不是,不急也不是。
顾元元往下接着说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谁家孩子到了适婚年龄,家里的长辈就开始打听相应的合适人选,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人品相貌,打听的差不多了,再找相熟的人家,往对方透露那么一点结亲的意思,若是对方也有意,便寻个日子,挑好媒人,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三书六礼走完,到了成亲的日子,八抬大轿把新娘抬回家,这门婚事便算成了。”
沈长盛几人一脸懵圈的看着她。
这算什么故事?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娶亲流程吗?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谁家娶亲不都是这样的吗?
排场有大有小,过程都是一样的,哪还需要从头到尾说一遍?
顾元元说:“因为男女大妨严重,授受不亲,更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法,以至于婚姻大事,很多时候成了盲婚哑嫁。”
“夫妻二人直到成亲之后才第一次见面,对方脾气、性格、爱好、习惯一无所知,一天天的,也不知生出多少怨偶。”
沈宝儿忍不住说道:“可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呀。”
她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跟着顾元元,胆子大了不少,只要不是说她自己的亲事,她还是敢开口表达一两句自己的意见的。
顾元元就笑起来:“这就是我接下来要给你们说的故事了。”
“其实在结亲这件事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真的盲婚哑嫁。”
“当然,礼法不可废,有礼教高高在上的守着,行事太过叛逆和出格,肯定不被世俗所容,容易引发很多不确定因素。”
“但任何事情都有可操作的空间和余地,律法有漏洞,礼教也有漏洞。”
“高门大户的夫人、太太、老封君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热衷于开诗会、赏花会、各种会?”
“除了必要的夫人外交,因为这些各种各样的宴会,大部分都是变相的相亲宴。”
“哪怕是离得远远的看一眼,也总比从来没见过,连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强的多吧?”
“真正爱护子女,为子女着想的人家,在婚事谈拢之前,是必定会想办法让男女双方见一见的。”
“这个见一见,也不是只单纯的远远看一眼,知道个高矮胖瘦就算数,而是见过之后,会询问孩子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