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俩人去海边转了一圈,回来听游客议论有人吵架,戚元涵不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但是听到了关键词“秦氏夫妇”。
泳池边,秦伽蓝一手叉着腰,烟星子在空中乱挥,情绪激动,她对面的方天瀚沉默不语,捏着个打火机,不太在意似的,然后秦伽蓝一把抓过方天瀚手中的打火机用力掼在地上。
“那个女好暴躁,突然就冲过来骂人,感觉有暴力倾向。”
“肯定她老公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火吧,我看是那个男人在外面有人了。”
“那也不应该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给他难堪,好歹留个面子,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谅解。”
秦伽蓝和方天瀚闹的动静很大,一时间大厅挤满了人。
戚元涵看了一会就走了,防止周炜川过来凑热闹,三个人撞上面。
这时电梯里没什么人,叶青河问:“被刺激到了吗?”
戚元涵保持沉默,出电梯就贴着房卡,叶青河先进去,她到客厅的阳台往下看,说:“底下两个人还在吵。”
这里比一楼看的清楚,秦伽蓝是个女强人,每次说话很强势,可终究是红了眼睛。方天瀚沉默着,仿佛疲惫了她的吵闹,成了婚姻里的受害者。
叶青河递给戚元涵一杯茶,说:“其实我不太赞成你把录音发给秦伽蓝,你怎么知道秦伽蓝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方天瀚?她太爱方天瀚了。”
这些戚元涵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她不相信,真有那么蠢的女人。
底下的闹剧终于结束,秦伽蓝扔了手中的烟,踩着那层鹅卵石地板一步一踉跄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戚元涵搁在吧台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闪烁着“秦伽蓝”三个字。
秦伽蓝嗓音沙哑,说:“能出来聊聊吗,或者我过去找你。”
晚些时候秦伽蓝到戚元涵房间来了,她换了套衣服,黄色的斜领口短袖配了条牛仔热裤,额前的刘海理到了耳后,新潮前卫,漂亮又有自己的个性。
不管是谁看到她,都会觉着她是那种霸气的女人,遇到老公出轨、婚变,她应该是一巴掌甩过去,再踢几脚把人打的爬都爬不起来。哪会想到声嘶力竭的是她,崩溃挽回的也是她。
就、很丢人。
秦伽蓝进来捏着手机,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说着,卧室门突然打开,叶青河趿着拖鞋走出来,倒了杯水自己喝了。
秦伽蓝把目光移到叶青河身上,诧异的看着叶青河,她没想到房间里有人,尽管叶青河没做什么,她就觉得叶青河跟戚元涵的关系不简单。
她没来前,戚元涵有叫叶青河别出来,叶青河也答应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功夫,她施施然的走出来靠着吧台。
戚元涵笑了笑,“坐下来说吧。”
闹剧都看到了,秦伽蓝没藏着掖着,她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录音是你发的。”
“主要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秦伽蓝唯一知道的就是戚元涵想要这个海岛项目,特别想特别想,她说:“总得看看彼此的筹码,是吧。”
戚元涵很坦诚,“方天瀚在合同上动手脚,你可以学他把私募基金公司的名字换了,然后拿钱去补你公司的空缺,而他什么都拿不到。”
秦伽蓝眸子里是怀疑,戚元涵又说:“你可以放心动手脚,新的私募基金公司会是我的公司,这就是我的筹码,你觉得怎么样?”
她看着秦伽蓝,表情平静,仿佛在说什么很轻松的事,秦伽蓝心里波澜阵阵,疑惑变成震惊,说:“钱投到你公司,那周炜川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他会善罢甘休?”
戚元涵反问:“这跟我有关系?我让他投的吗?不是他自己吃亏吗?”
周炜川把资金投进私募基金公司,这笔钱也没有丢,只是跟定期存款一样,一时半会取不出来,但是那几个月,她们可以这笔钱投资。
秦伽蓝身体往后靠了靠,佩服她的胆量,手指磨搓着杯子纹路,“所以,你是空手套白狼?”
戚元涵纠正她,说:“那本来就是我的,我合法合权拿的。”
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戚元涵一分钱都没花,却拿到大几百亿的项目。
秦伽蓝不管怎么去看戚元涵,都觉得她是一朵攀附周炜川生长的菟丝花,现在的戚元涵彻底刷新了她的认知。
是啊。
基金是方天瀚让周炜川投的,周炜川也愿意投了,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呢?做局的又不是她们,而是他们啊。
冤有头债有主,怎么着也是找方天瀚,他不能放过的也只有方天瀚。
而方天瀚呢,别想过得轻巧。
秦伽蓝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她心跳有些快,问:“你什么时候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