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跟着父亲坐在饭桌旁,看见沈锦推着常临邑进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原本对沈锦印象不错,主要还是因为这船上除了仆人之外,根本没有一个能够和她聊天的年轻女子。
可是在常临邑惊艳的容貌之下,宋蕴便忽然觉得沈锦那平凡的容貌,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沈锦长得那么普通哪里能够配得上,这样好看又有才气的常临邑?
而且听父亲说,常临邑是很有可能考中状元的!
那么土里土气还长着一张苹果圆脸的沈锦,更是完全配不上常临邑。
宋蕴心生愤怒,故意不去看沈锦,悄悄的摇着筷子偷看常临邑。
他若不是个瘸子,父亲倒是有可能把自己嫁给他。
唉,真可惜。
宋蕴撅着嘴巴慢慢的想着。
常临邑不善于言谈,反倒是沈锦和宋嗣阳两人相谈甚欢,宋嗣阳虽然是宋家家主,但是在做生意意图上颇有些前途。
又因为妻女身体向来不好,便一直将家人带在身边。妻子没能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可他仍然不愿纳妾,伤妻子的心,只是从其他兄弟家过继了一个侄子,改名养在膝下。
沈锦对此大加赞赏。
在这个时代重男轻女,并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但是有些人却能够为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被其当初成婚时所做的诺言,纳妾包养外室甚至直接休妻。
宋嗣阳却做出了完全不同的选择,他作为一家之主,必须由儿子继承,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愿意背弃妻子。
甚至把过继的儿子丢在老家抚养,宋嗣阳却可以跟着父亲前往京城。
沈锦为此多看了两眼宋蕴,宋蕴却狠狠的瞪了过去。
沈锦毫无察觉。
宋蕴年纪还小,才十三四岁,在他活过的那个年代,这个年纪还在读初中呢。
沈锦怎么可能会察觉得到,这居然是个潜在的小情敌。
饭后,常临邑和宋嗣阳前去商谈讨论政事,宋蕴与沈锦相对而坐。
宋蕴颇带恶意的问她,“你长得这么丑,是怎么嫁给他的?”
沈锦磕着瓜子,慢悠悠的回答道,“因为他瞎。”
“你胡说,常公子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是个瞎子?”宋蕴被她的回答噎住,气鼓鼓的像一只小河豚一样,想帮常临邑找回场子。
沈锦一本正经的编瞎话说道,“我可没有胡说,不信你等会问问就知道了。他们这种念书的人,最喜欢看书到大半夜,眼睛不就瞎了吗?所以就被我捡了个便宜。”
“不过便宜这种东西不容易捡,天上掉馅饼不多,掉石头还挺多的。”沈锦又有些担心小姑娘,真被自己的瞎话骗到,被旁人给骗了去,特地补充到。
宋蕴将信将疑,夜里看书伤眼睛她是知道的。她偶尔夜里还偷偷看着话本子呢,第二天一起来眼睛就到处都不舒服。
“可是……可是,可是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也看得见东西啊。”宋蕴有些反应过来了,如果常临邑是个瞎子,那还怎么看书,考中举人?
“因为我是个大夫呀,娶了我,给他治病,眼睛不就治好了吗?”沈锦半真半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