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也就只能忍了下来。
山长没有时间亲自面试沈霖，过来面试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书生，鼻子上还挂着两个圆圆的叆叇，一看便知是个饱学之士。
“你原先是开过蒙的？已经会认字了吗？看过哪些书？”老书生盯着沈霖，一连串的抛出几个问题。
沈霖被他看得有些紧张，点点头道，“我上过学，姐夫也教过我。会认字了。看了许多书。”
“有哪些书？会背了吗？”老书生继续问道。
沈霖报了一连串的书名，除了书院里教的论语等启蒙书，他自己平日里就喜欢泡在常临邑的书房里，竟然看了不少兵书。
而沈锦只能听得懂其中几个鼎鼎大名的，其余的她是连名字都没有记住，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越是这种生涩难记的名字，就越让沈锦佩服沈霖的聪慧。
这些从名字就让人难以理解的书，先要看懂，还要背下来，那就只能靠天赋二字了。
沈锦就觉得自己的技能点压根没点在看书上，做生意赚钱才是她真正热衷的事。
可是沈锦震惊于沈霖的智慧，老书生却变了脸色，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你才六，七岁，就看这些书做什么？就算是想做大将军，也未免太早了一些吧。”
“我喜欢。”沈霖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姐夫书房书架子上的书他也都看过了。明经策论云里雾里的，翻来覆去的把孔圣人的知识，掰开了揉碎了来学。
可那有什么意思？讲的多了就和道士念的经似的，谁还没点道理呢。
但是要把他们都捧上天来。
沈霖有些叛逆的想着，他们不过是嘴皮子花花，不干实事，看不到结果，根本没用。
他这一年多来，眼睁睁看着姐姐性情大变，说不出来为什么。
却只知道，姐姐并不是那么关注过程，而是更加理性的直指问题中心。什么样的付出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这些简单明了的东西，他很快就能明白过来。
于是，沈霖也更加相信沈锦的那一套道理。
付出，得到，结果。
而除了医书，木匠书这些技术书籍之外，最能够体现这一套简单理论的，就只有兵书了。
而且沈霖拿着兵书还能在脑子里模拟两军对战，让军队战要考虑的东西极多，即便是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些困难。
可就是这些小困难，却让沈霖越发的爱上了这个游戏。
老先生站起来，滚圆的肚子顶在桌上，有些怒气的说道，“我们书院向来平静宁和，不能收你这样的学生！”
“老先生，您刚才也说了，我沈霖年纪还小。即便是爱看一些兵书，那也不能说他就是不爱宁静的人，他性子内向，平日里就是连话都不爱说？怎么就不宁静祥和了？”沈锦赶紧站出来说道，“孔圣人也曾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若是不喜欢他看。我以后把这些书收起来便是了，为什么他这连犯错也不算，你们就能够以此拒绝？再者说了，兵书若是不能让人看，那么写出来做什么？印出来又是做什么？”
“您若是不能给我解释，这样的理由我是不能认的！”沈锦这才真的有些愤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