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无所知,但沈锦依旧硬生生地接过了话头:“那里风土人情倒是与咱们这边大有不同,风沙严重,草树稀少。每年二三月份,甚至会有沙尘暴,将整座城池淹埋。白日黑天,温度差的也大。还有话专门形容这一点,‘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瓜果蔬菜倒是极甜。”
秦先生心里头半点怀疑也无,从一个高冷山水美人,如今已经完全成为了沈锦的小迷妹,心情激动的问道:“那你可曾听说过敦煌?”
多亏各种电视剧普及,沈锦面带微笑:“敦煌重佛,而且还喜欢用歌舞祭佛,其中最为出名的莫过于壁画,飞天舞。传闻本该是天上仙子,并非人间凡物。”
又顺带说起了几个曾经看过的丝雨花路之类的故事,一个个精妙无比,跌宕起伏,前后呼应。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从丫鬟侍女,到高傲的林夫人,都不禁感叹沈锦实在是博文强识,能够知晓这么多东西。
秦先生就要答应下来,让沈朵在自己这里念书。
但林夫人还是不肯答应,她强撑着说道:“常家娘子的确颇有些才学,但是她聪明可不代表她妹一样聪明,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她们虽是姐妹,但差别也并不算小。即便是常家娘子通过了,但是沈朵,还得另外考察。”
这话乍一听的有理,实际上不过是胡扯蛮缠,虚伪透顶。
她们自持身份原本答应了的事情也再三推迟不说,还总是临时出题,即便是沈锦也有几分恼怒了。
至于沈朵,那就更不喜欢林夫人了,轻轻翻了个白眼,压根不搭理她。
林夫人暗自记仇。
“这丫头可知岁寒三友是哪三友?又各自生于几月?”林夫人主动开口说道。
秦先生也觉得林夫人是越发过分了。
这问题于她而言倒是十分简单,不过是信手拈来。但是,这种东西不过是文人骚客的评比,念过的书的人不过是随口一记。可沈朵年纪还小,不曾入学启蒙,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朵闭着嘴巴不说话,就是完全一副不合作的模样。
秦先生看着也为难,平静如水的脸上露出个笑:“你这么大了,可会念诗?有没有什么会背的诗?背一首来给我听听,若是背的好,你就和刚才两个沈朵一块念书。”
沈朵分辨得出来,秦先生对她们还算是颇为和善的,却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背出了一首《明月几时有》。
准确来说这并不叫背,而是叫唱出来的。
沈锦默默低下了头,这是她的锅。
常临邑有时在家会教两个孩子念诗背诗,沈霖是不肯开口的,不过他学的快。反倒是沈朵,总是磕磕巴巴的记不住。
沈锦就拿出了自己当年的经验,听着歌便极为顺利的将长诗词歌赋背了下来,老顺溜了。
天底下的学渣大抵都是相同的,对于沈锦有效的法子,对于沈朵,那也是同样有效。
以至于现在叫她背诗,那是唱的比说的还要好听。
秦先生便笑着道:“唱的不错,记性可真好。这么小年纪便能背下这么长一首,将来也差不到哪去。”
林夫人是嘴巴都气歪了,这死丫头居然得到了秦先生的赏识,还有这么高的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