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忍不住在心里生出了一个疑问来。
快二十岁了,他却从来没有一天,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然而这个想法只是简单地从奥利弗的脑海里面闪了过去,布莱克家族里就没有一个父亲行驶过父亲的责任。
他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
而现在,闻望舟在他眼里唯一的价值,便是帮助他夺回属于他的遗产。
估计等着成功以后,他不会再去管闻望舟的死活。
尽管他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儿子,不过也只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儿子了。
在去机场的途中,闻望舟换了伤口的绷带,接连失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来到机场,他看到了有一个男人已经拿着行李,站在旁边等待着他。
“朗哥?”
他没想到,朗哥竟然会出现在这边。
“小子,他们有人接触我,知道我的履历,便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保镖,我当然愿意。”
朗哥晃了晃手中的行李,凑近了闻望舟,低声地和他说了一句。
“你都不知道现在我的年薪有多少!”
一边说着,他的手一边在闻望舟的眼皮子下面,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谢谢您。”
闻望舟直接将他搂住了,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声。
奥利弗对这边的动静没有太多的兴趣,自顾自地上了飞机。
“傻小子。”
朗哥低低地笑了一声,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的腹部。
“伤口还好吗?”
“不是特别好。”
闻望舟很诚实,感觉今天流出来的血,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身体能承受的范围。
“走吧。”
朗哥随手撑住了他,扶着他一步步地走上了飞机。
随着巨大的引擎声,闻望舟任由朗哥帮他处理腰间的伤口,明明是很痛的过程,他却安静地歪着头,透过飞机的窗子,看着窗外云层下的城市。
很抱歉,我竟然再一次地不告而别。
闻望舟看着那城市缓缓地没入云层之下,最终看不见的时候,他这才收回了目光。
明明腹部的伤口剧痛,却还赶不上他的心口,像是被硬生生地挖去了一块血肉,鲜血淋漓,永远不止。
。
两天后,贺逸寒听到闻望舟车祸死亡的消息,还以为是个愚人节的笑话。
她看着柳青然,有些纳闷地耸了下肩膀。
“柳青然,今天距离愚人节也有些太远了,你这玩笑是真的无聊。”
“我没有说笑。”
柳青然的脸色不大好,她将手中的手机展示给了贺逸寒看。
“现在校园网上面都已经讨论遍了,警察找来了学校,说在郊区发现了一辆车撞毁在桥下,里面的尸体都已经烧焦了。”
贺逸寒接过手机,有些机械地看着手机上面的讨论。
她听到柳青然继续在说,“在车子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书包,应该是从后备箱被甩飞的,没有被火烧到,是闻望舟的,里面有他的学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