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那你别离他太近,万一被他反扑伤到了,就不好了。”祁溟御提醒道,说完,大方的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凤初时和许忠。
“许忠,我和你们许家无冤无仇,你们许家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的麻烦,真以为我没脾气的吗?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娘为了给你出气,想杀了我,结果没杀成,反而把自己赔进去,如今应该快到边疆了吧。”
凤初时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许忠,眼睛却小心的瞥向入口处的位置,生怕有人闯进来。
因为她的话,原本像摊烂泥般的许忠犹如受伤的野兽般剧烈的挣扎起来,凤初时倒是不带怕的,她小心的上前去,一边说话,一边从他头顶上摸过去,而后快速退开。
凤初时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飞快的查看着许忠过去的记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睁开。
“许忠,那个黑衣蒙面人,到底是谁?你若是肯告诉我,我便放你一马,如何?”凤初时小心的靠近许忠,小声说道。
许忠恶狠狠的瞪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凤初时,你敢害我娘,要是让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杀了你报仇,你个贱种!”
凤初时蹙起眉头,还没说什么,祁溟御忽然走进来,“呱噪。”
伴随着他的话,祁溟御袖子一挥,许忠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样,发出痛苦的一哼,跟着昏厥过去。
“走吧,出去再说。”祁溟御牵过凤初时的手,拉着她去了另外一个山洞内。
“怎么样?他肯说了吗?”祁溟御状若淡定的问道,若是仔细看的话,他的眼底深处,隐约有一丝紧张一闪而过。
凤初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没有告诉我,什么都不肯说。”
“罢了,既然这样的话,还是把他送官查办吧,或许到了公堂之上,他会因为害怕而说出来也不一定。”祁溟御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凤初时流露出丝丝歉意,“没能帮上忙,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有一就有二,如今你和你哥都好好的,怕是对方不会轻易罢休,也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然的话,就可以防患于未然了,现在,你们兄妹反而处于危险的境地中。”祁溟御反过来安慰她,脸上布满了担忧关心之色。
祁溟御一番话,说得凤初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的话很对,一日不把背后的人揪出来,她和哥哥就一日不得安宁,她也就罢了,哥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能抵挡得了对方的算计伤害呢?这次是万幸有阿羽的人帮忙,下次呢?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的。
如今祁溟御想帮她,以他的能力,若是有线索的话,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就把人找出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兄妹就安全了,可是……
凤初时满心纠结,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祁溟御站在旁边,也不催促。
他自然能看出凤初时的纠结犹豫,他在等,等凤初时的主动。
凤初时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一方面她很想告诉祁溟御,一方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说该如何开口才能显得更加自然。
是的,刚才在许忠的过去里,她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
在许忠准备溺死她的前夜,有个黑衣蒙面人进了许忠的房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可是那人蒙着脸,她压根看不出是谁,除了那人因为要说话而抬起的手,手背上有个黑色像蛇一般的印记外,她没有别的线索了。
而且她还看到,那个黑衣人在许忠被囚禁在这里的时候,也来过一次,那人可以自由的进出这里,说不定是内奸呢?
如果告诉祁溟御,他应该可以轻易把人揪出来,毕竟那个印记是那样明显,可是她要怎么说?她和许忠就没接触过,而且刚才她又说了许忠没告诉她什么,贸贸然说出来的话,要怎么解释这一切?
万一祁溟御不相信她的话,那她又该怎么说呢?想到这些,凤初时头都大了。
“凤初时,你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若是信得过我,不妨说说看,说不准我能帮上什么忙?”祁溟御见时候差不多了,适时的加了一把火进去,并且他表现得甚是体贴。
凤初时张张嘴,可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在祁溟御鼓励的眼神中,她忽然来了一句,“祁溟御,你要不要考虑多派几个人保护许忠?万一背后的人知晓他还活着,会不会来灭口?说不定对方会收买你手下的人,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要不,你把你手下的人召集起来,看看有没有可能被收买的?或者说提醒敲打一番呢?”
低头说话的凤初时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话说完时,祁溟御蓦然亮起的眼神中,那毫不掩饰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