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顿了下,语气有些失神,“是啊,你是飞在天上的青雁,失去自由,你漂亮的羽毛会枯萎凋零。”
“所以呢?”唐青雁水眸轻凝。
她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他明知她总有一天能够逃走,还费如此大的功夫将她掳走,与皇家作对,即便齐延能跑去西陵,后半生也将时刻处于危险中。
况且商行的基业在东岚,远去西陵,齐延将会失去他的财富和地位。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齐延靠在车窗旁,车帘时而掀起,月光照耀他银色的面具,他的眼睛含着零星点点的笑意。
唐青雁被他盯恼了,冷笑斥问,“齐延,你是不是看上我呢,爱我爱到无法克制,想把我占为己有?”
齐延笑着回答,“娘子真是聪慧,为夫想什么,你一眼就能看穿。”
女子扯了扯嘴角,“可惜,与你有同样想法的人太多。”
齐延的笑渐渐冷漠,他盯着她,眼底闪连绵的火光,“是啊,竞争对手太强大,可我呢,又是这种性子,得不到的宁愿毁掉。”
他的目光透过她,仿佛看到一场刀光剑影的屠戮。
他说的认真,唐青雁深信齐延这只疯狗肯定做出过类似的事情,她不去理他,保存体力想办法逃。
可齐延又强行给她灌了迷药。
每当她昏睡的时候,她总是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暖怀,耳边断断续续响着齐延的声音。
“西陵也好,东岚也罢,我只怀念你翩翩起舞时的模样。”
“睡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
齐延连夜赶到庐州,他没有进城,而是绕道从群山中穿过。
春雨来的突然,山中更是寒凉。
风声清卷,雨声萧瑟。
齐延有一帮武艺高超的人士带路,行动放缓,可他们走的是一条极少有人知道的捷径,不出意外,很快就能甩开追兵。
但此时,唐青雁病了,高烧不止。
齐延准备的只有刀伤金疮药之类的药物,他会一点医术,女子的病不重,但她身子骨本就差,又经过多少次死里逃生,旧伤未愈,新病增添,她必须及时用药,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荀佐沉默了整整一路,而现在,齐延忽然要进城,他顿时炸了,“公子,现在进城无异于羊入虎口!”荀佐极力反对。
齐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以走,我不拦你。”
荀佐去用拳头砸向旁边的树,情绪激动。
“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荀佐是贪生怕死,但我这条命也是公子救的,公子若要随时可以拿去,可是公子你的命呢,为了一个屡次要害你的女人,值得吗?”
他在齐延身边很久,甚至从齐延还是沈家义子时,他就暗中在打理齐延的私业,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可是公子为什么要放弃!
齐延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到蜷缩在马车内的女子身上。
他做好规划后,亲自驾车准备进城,荀佐坚持要阻止他,齐延往后看了一眼,回过身注视着荀佐的目光。
“你的命是我救的,可我,是因她而活。”
齐延绕过荀佐,驾车飞快往回赶去。
庐州。
顾炜一行执令牌调动城内所有官差,全力搜寻皇后踪迹。
正当顾炜准备离庐州,沿西奔向下一座城池时,差役气喘吁吁跑来传消息。
“大人,属下打听到,有人曾见过您画像中带面具的男子。”
“他们在哪?”顾炜急问。
“听济世堂的大夫说,这个人一个时辰前来抓过药,之后,就行色匆匆离开了。”差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