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涂曼绣亲手毁了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幻想，涂曼绣将原主当做奴仆使唤，没有任何缘由的打骂。
唐府的人都嫌弃原主自卑怯懦，可谁知道她受过什么伤，先夫人死后原主便没有母亲，她有生父却是更大的噩梦。
涂曼绣脸上滑过些许愠怒，有些话心知肚明就好，放到场面上来说，就显得她很没有面子。
“过去你还小，我和老爷磨砺你，都是为你好。”她随口找理由带过去。
“夫人所言甚是，过去我年纪小不懂事，离开唐府后才渐渐体会到，亲人的可贵。”唐青雁极为认真道。
涂曼绣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果然乞丐就是容易满足，她只要给予点滴恩惠，不愁唐青雁不听话。
她端起主母架子，“唐府人丁不如其他府邸多，亲人间应多照料理解。”
唐青雁点头，颇为赞同的样子，忽然说道，“夫人也不用感谢我了。”
涂曼绣疑惑，她可没有需要感谢的地方！
唐青雁喝了口茶，语气严肃。
“我今日见到二妹妹在外不守规矩，身为唐府千金，竟然满口市井脏话，咋一听还以为是哪家的恶奴养出来的贱坯子。”
她扫了眼涂曼绣，嘴角勾起抹冷意，“我作为长姐，岂能坐视不理，就学着夫人当年的模样，当场磨砺了二妹一番。”
言下之意，她撒网伤了唐玉水全都是为了对方好，毕竟涂曼绣刚刚亲口承认，她当年的做法，是对的！
“你伤害水儿还有理不成！”涂曼绣拍桌子指着对面，细长的眼睛里满是怒气。
唐青雁无辜摊手，“夫人这是何意，我分明是为二妹妹好，”
涂曼绣既然敢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搪塞过去的伤害，她就能用这个理由，拂掉打唐玉水的事情！
“你没听到水儿当时疼的不行吗，你还继续看着她受伤，分明是故意的。”涂曼绣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正如夫人当年所行之事一般，我不过是尽到长姐的义务，对二妹细心教诲。二妹如今是年纪浅不懂事，等她嫁人后，就会理解长姐的良苦用心。”
涂曼绣气的声音尖锐，而唐青雁气定神闲，表情严谨中还带着关怀，一副为了对方好的模样，让人没办法说什么。
尤其唐青雁的理由，涂曼绣刚才全都亲口认定过，涂曼绣只得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做的很对！”
涂曼绣咬着后牙龈，前堂敞开，丫鬟小厮守在旁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总不能承认当年就是刻意打压，让继女在后宅受尽欺辱。
唐青雁倒真想将逼的涂曼绣承认当年的恶行，但芙心在旁边拽着她的衣袖摇头。
她如今身在唐府寄人篱下，芙心制止的有道理。
唐青雁打起哈欠，抬起眼皮散漫问道，“一路舟车劳顿，我乏了，夫人打算安排我住在哪里？”
从顾府到唐府距离虽有，但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哪来的疲惫！
涂曼绣眯起细长的眼睛，将愠意掩盖，“云舒院一直为你留着，既然回来了，住回以前的地方也自在些。”
云舒院是唐青雁昔日的院落，院子潮湿阴暗，除了一间遮雨的屋子，全是破败散落之处。
涂曼绣安排此院，摆明是不让她好过！
唐青雁起身走到涂曼绣身前，水眸低靡，眸心中漾起一丝锋芒。
“夫人既是思女成疾，不妨就与我一起去收拾院子，顺便回顾下我们之间的母女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