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些什么,王韫之问身侧的人,“你这转变倒是挺快,从前看她百般不顺眼,如今做起臣子也没什么不好。”
王延之正经道:“她是谢谨我依然看不顺眼,她是皇帝我愿为忠臣,这并不冲突。”
“好了兄长,快些回府吧,阿和有孕在身,我得回去多陪陪她。”
王韫之:“……”
起初也没见他多粘着自己夫人。
第二日的朝会?上,当谢谨提出要行重商一事后,满殿议论纷纷,都觉得谢谨荒唐胡闹。
“自古以来农本商末,岂可在我朝改变啊!”
每次有什么事第一个站出来的绝对是陈氏家主,他跟谢谨杠上了?一般,谢谨干什么他都要反对,虽然并不起什么作用。
“启禀陛下,此事太过草率,若引起民怨,大魏百年基业就全毁了?!”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到最后就是一大半的?朝臣请谢谨三思?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谢谨也没打算和他们好好说。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此事由御史大夫同中书令施行,度支尚书从旁协助。”
眼看陈氏家主还要再辩,一直躲在边上的?谢鸣咬咬牙冲上前去。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还算是有眼力见,谢谨微微耸肩,“讲。”
“臣要参主簿陈值以权谋私,于市井之间毁坏屋舍摊位,欺压百姓,致三人重伤五人轻伤,恳请陛下秉公处理!”
陈氏家主瞪着谢鸣半晌没说出话来,好一个监察百官御史中丞啊,半年多以前的?事他放到现在来说。
陈值正是陈氏家主的?幼子,曾经也是那窝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
陈氏家主手?指发着颤,抬头看了?眼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谢谨,好一个御史中丞,好一个女帝,这是逼着他不能说话啊!
谢谨承认这法子阴险了些,可是特殊时期就要采取特殊方法,又不让她杀人还要得到认可,总得走些偏门。
“确有此事?朕素来听闻颍川陈氏家风清正,族中子弟当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陈光禄,要不您回去问问令郎?”
问什么问,这不明摆着他儿子的?生死攥在他手?里吗。
陈氏家主一阵眩晕,他没控制住的?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后才拜了?一拜。
“臣回去自当问清前后,谢陛下恩典!”
谢谨颇以为然的点点头,她继续问:“现在众卿还有要劝朕的?吗?”
朝臣:“……”
有也不敢说了?。
“陛下英明!”
这番作风是惹了许多人不痛快,回府之后就有人站在自家庭院里破口大骂。
“黄口小儿!无知妇人!小人行径!德不配位!”
陈氏家主把?那陈值叫过来狠狠的?打了?一顿,人还没抬下去自己先?晕了?。
谢鸣站在谢谨身前,一脸苦相。
“四姐你净会?挖坑让我跳,我今日参了陈值,那些人以后肯定都不带我玩了,这还是小事,以后整个陈氏都得记恨上我。”
昨夜他被召入宫中那个眼皮子就直跳,果?然谢谨找他从来就没有好事,叫他去插一腿,他是两边都不能得罪。
一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谢谨忍不住嫌弃:“你怕什么,你堂堂御史中丞,陈郡谢氏的嫡子,他陈氏还敢杀了?你不成。”
“叫你来上个朝你都不乐意,拿着俸禄不干事,朝廷没那么多精力养闲人。”
“那是我愿意的吗?”谢鸣很小声的反驳。
谢谨眉头紧蹙,“你再说一遍。”
“我错了?。”
认错这件事,谢鸣从来没慢过。
谢谨把?宫人拿过来的点心推至谢鸣身前,开始与他闲话。
“我听说三婶在张罗你的?婚事,你可有看中哪家的?女郎?”
这还是她上次回府的?时候阮夫人跟她说的?,想想也是,谢鸣如今二十岁了?,到了娶妻的?年纪。
谢鸣像是被揪住了?尾巴一般,咋咋呼呼的开口:“四姐你凑什么热闹,我阿娘真的?是急疯了,哪家宴会她都要跑一跑,逮住家中有适婚女郎的人家都要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什么毛病娶不到夫人呢。”
“胡说些什么,三婶是为你好,再说我们家谢鸣条件如此之好,怎么会?娶不到夫人。”
谢谨难得的?放松,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累的时候也希望和家人多相处,现在和谢鸣一起话家常就让她觉得安心无比。
和谢鸣展开了?一番争论,谢谨把?谢鸣说的脸红脖子粗,最?后谢鸣使了?性子跑了?。
还真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