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端摆摆手，“那咱们就先跟她谈好条件。”
楚楚怎么就这么就这么不信他呢！凤端不以为然，他上前一步，“不如咱们各退一步。你放我们走，我们也带你走。”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活人最喜欢撒谎了！我就算杀了你们，我自己也能出去。”方禾莹抬起左臂，那里没有血肉，只有森森白骨，在月色发出惨白莹润的光。
楚楚咽口水，凤端却老神在在的，“吹牛皮有什么好吹的！你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还用得着被困在这里几十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要什么都说清楚，难道不好吗？”
方禾莹沉默了，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道：“你说得对，如果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章家的人一心想要将我困在这里，这数年间还不死心的一直找道士来，我怎么能让他们如愿！”
数年前将方禾莹困在这里的道士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倒也没有那么坏。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方面不齿章家的做派，可另一方面也不能放任方禾莹祸害性命。
“不对啊！那黄符是怎么被揭下来的！”楚楚抓住问题关键所在。
有薄情寡义的人，自然也有情深义重的人。方禾莹的目光一下子就柔软下来了，“他自己都没几年好活了，走路还要拄着拐杖，可他为了我能做的都做了……”
得！又是一段求而不得！
凤端跟方禾莹约法三章，他能带她出去，但是方禾莹不能滥杀无辜。凤端还留了一手，“你无非是想要当年害你的人受到惩罚，这个我不阻拦你，但你也不能这样就去章家。此地不远的义庄有一具才死三天的女尸，我有办法能让尸体在半个月内不腐化，你可以附身于上头。”
“乖乖，都准备的这么齐全了！”楚楚不得不佩服凤端。
“你别打岔！”凤端觉得她烦得很，“现在不谈好条件，到时候吃亏的是咱们！”
方禾莹最终是妥协了，也不晓得凤端是怎么做到的，还真的将她带出了乱葬岗。他们两人一鬼到了义庄，楚楚都不晓得方禾莹为什么这么激动。
凤端轻轻扣响了门，那门已经很老旧了，上头的铁环都生了大片锈迹。里头传来了沙哑的声音：“是谁啊？”
楚楚注意到方禾莹抖了一下，她想了想道：“你现在怎么说也是鬼，要不还是别给凡人看见了，万一吓坏了就不好了。”
方禾莹垂下了头，“我哪里还有颜面见他。”
楚楚没听清，刚想再问，那门已经开了。出来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他步履蹒跚，满头白发，目光浑浊的打量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楚楚下意识的去看方禾莹，才发现她隐去了身影，只怕这老头是看不见她的。楚楚道：“我们是赶夜路的人，这太晚了，方圆几里地只瞧见这儿有人家，所以才前来打扰。”
这谎扯的实在是没有任何水平，那老头又将他们瞧了两眼，楚楚都以为他定是要拒绝他们了。结果老汉一手拎着灯，慢慢转了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