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望着眼前这个拥有坚毅眼神的冷峻少年,说真的,在屋顶上他?护着小?丫头徒手接剑那下,当真把他?给吓到了。
这小?子说的话,兴许能?信任。就是...人心隔肚皮,许多事?不得不防。
“好?吧,”怪老头叹了一声,“若你小?子敢服下老头研制的蛊毒,老头子便姑且信你一回。”
怪老头才?刚把子蛊虫取出,谢元祐问也没问,二话不说直接接过吞了下去?,毫不拖泥带水。
“你...”怪老头噎住了,“难道你也不问问,这是什么蛊吗?就不怕老头毒死你?”
“把孤毒死对你没好?处,”少年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你现下更需要的是可?以掌控孤的行为,以确保小?丫头的安全。”
怪老头不由真心折服少年毒辣的眼光。
他?点了点头,继而从身上取出另外一条母蛊虫,一边将其放进昏睡的小?姑娘口?中,一边道:“这种叫相思连理蛊。是用在情人身上的。被服入母蛊虫的人会安然无恙,可?服入子蛊虫的人,却能?时时刻刻感?知到对方的心情和身临的境况。更重要的一点是...”
“倘若服入母蛊虫的人死了,那么,服入子蛊虫的人——也会跟着死。”
老头子掏出帕子擦了擦碰触过蛊虫的手指,道:“虽然相思连理蛊用你俩身上有些奇怪,但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你让老头子信你,老头子总得抓些实际的保障不是?”
翌日天光大亮,豆蔻在噩梦中惊醒过来?,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好?好?地躺回自己的床榻上,立马跳下床往外跑。
入云见小?公主连鞋也没穿,惊慌失措跑出来?,单手架着手里的托盘,伸手将她拦住道:“公主,您要去?哪?”
小?家伙泪水涟涟,“哥哥呢?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昨夜记忆的最后一刻,哥哥抱着她,憋红了脸,用手硬生挡住了朝她劈来?的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殿下他?刚从朝中回来?,听说今日大军出征取消了。”入云道。
取消??怎么会取消呢?哥哥一直盼着能?有机会重新迈出东宫的大门...
豆蔻瞪大了眼睛,未等入云再说,她已经跑了出去?,往太子寝殿的方向跑去?。
来?到大殿,哥哥正坐在书案前,右侧的手用一条白得刺眼的纱带缠绕着挂在胸前,用左手翻动着书页。
一看见急得连鞋袜未穿,头发?未梳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立在殿门处,皱紧了俊眉,立马绕从书案走下台阶来?到她跟前。
“怎么回事??鞋子没穿,也没洗漱就跑来?了,哥哥教过你的事?情呢?”
豆蔻没心听哥哥的话,圆圆的葡萄眼一瞬不瞬地盯紧他?右边缠了白纱的手,突然控制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
“哥哥对不起哇!!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嚷着要上屋顶看月亮听故事?,你就不会...就不会...哇!!!”小?东西哭得浑身战颤,泪水不停地往外滚落,自责不已。
谢元祐又心酸又好?笑地用没受伤的左手举托起小?家伙,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颠着小?家伙哄道:“好?了,不哭了,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是哥哥自己弄伤的...”
小?家伙哭得岔了气,断断续续道:“哥哥的手...手...手再也不能?弹琴写写字...画画画了...”
“不是的。”谢元祐心里一热,把她抱在怀里哄着,边道:“还是能?教你弹琴写字画画的,你别多想?。”
“可?是...可?是哥哥不能?出征了!”小?家伙仰起小?脸,此时白白嫩嫩的脸蛋儿哭肿了。
谢元祐好?奇道:“可?你不是一直不希望哥哥出征吗?现在不是正好?...”
小?家伙死命摇晃着脑袋,像个拨浪鼓。
“可?是我不希望哥哥不开心啊,我知道...我知道哥哥很想?踏出这座东宫,想?到广阔的外头去?,做一番大事?的!”
谢元祐哭笑不得:“谁告诉你我想?到广阔的外头去?的?”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好?不可?怜道:“我自己想?的。”
谢元祐好?笑又怜惜地揉了揉她脑袋。
方才?他?才?苦恼着,小?家伙不是他?亲妹妹,想?到日后两人愈渐长?大,有些非血亲间的避讳不知该如何处理。
但此时一想?,自己都取笑自己,都当了两辈子的亲人了,难道还能?为那一点血缘之事?而变质吗?
“没关系的,只不过推迟出征,等哥哥手伤养好?再说而已,还能?多陪你一些时间,不好?吗?”谢元祐笑着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特殊日子,晚点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