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我刚才还算冷静吧?森先生的意思应该是让我统领战局,我能达到他的期望吗?”
尾崎红叶:“彼岸君,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证明你刚才并不是完全冷静的。”
鹰无彼岸的瞳孔颤了颤,却不得不承认这点。
只有尾崎红叶知道埋藏在冷静下的惶恐来源于何方,她太理解这种感觉了。
明明尾崎红叶才是守卫本部的最佳人选,森鸥外做出的选择在其他人看似并不是最优解。
手术室的灯灭了,两个人同时望向门口。
看?到森鸥外的那一刻,鹰无彼岸的眼神完全变了。
撕去那层被Mafia干部束缚着的冷静,刚才那个差点想直接跑进手术室的鹰无彼岸才是最真实的。
作?为经历过无数次病台前生死的医生,森鸥外在发觉自己也陷入这个境地的时候,立刻选出了最关键的命令布下去。
鹰无彼岸必须在毫无章法?的仇恨里选择听命,他的头脑随时都会发热,只有一样事物能随时随地警醒鹰无彼岸。
那就是陷入绝境的森鸥外。
要看?着这个人,无时无刻想着要谨慎要冷静,时时刻刻要以最优解为优先?,不然的话随时有可能失去这个人……只能这样反反复复通过刺激来鞭挞头脑不要失控。
尾崎红叶苦笑一声,心道:“利用到这种地步了,可是和您当初想摘清楚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了啊。”
只要鹰无彼岸听命令了,那份感情必然变成死结。
让一个本就对陷入危险的人抱有模糊不清感情的人去一直看着,感情不发酵怎么可能。
鹰无彼岸放任了自己一瞬间,在森鸥外情况稳定转移到本部去以后,他大概会一直像现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进去,只跟着这个人的所在跑。
“彼岸君,”尾崎红叶叫住他,警告道,“不要让这件事随时占据内心,不然崩溃随时都有可能到来,那可比你想象的糟糕多了。”
鹰无彼岸胡乱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尾崎红叶到现在还是很想骂那个无良的首领——自己躺了也就算了,为什么?她要被迫变成唯一知情人?
人躺那了不管最终结果变成什么?样自己倒是摘出去一半,她变成当事人还有她引导不当的错了?
尾崎红叶打定主意,等森鸥外醒了她要彻底叛变到鹰无彼岸那边去。
与此同时武装侦探社所在的医院。
在江户川乱步、太宰治的头脑牵引,国木田独步这个社长继承人的决定下,大家也开始了行动。
“……我和乱步先?生都与鹰无彼岸有旧,那个人毫无疑问是现在港口Mafia的头脑,”太宰治道,“这样的话我们的情况不会太过绝对,港口Mafia应该会选择信任我们以及击败我们两条路同时进行。”
他没有受伤失去行动能力也是意外之喜,那个时候鹰无彼岸出现是太宰治没想到的。
在大家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江户川乱步道:“别放松,到了最后关头还找不到办法?的话,鹰无彼岸杀了我们也不会手软的。”
太宰治看着他:“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睛,盯着自己左手的关节,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只有伤疤的手:“我们是同一种人,这才是我要和他打架的原因。”
孤身一人时遇到的希望太过珍贵了。
太宰治叹了口气:“他很清楚三刻构想的重要性,所以夹在中间会比港口Mafia的任何人都难吧。”
不过只要情况没进行到悬崖边,就不用担心会有人因为港口Mafia失去性命。
鹰无彼岸通过联络随时注意着各方面的情报和即时状况,并且在网络地图上横滨里找出一张有可能是病毒制造者存在地的网。
空隙间他的手指外通讯录里犹疑了一阵,最终没有拨通电话,只是给七海健人发了信息,让他们咒术师最近在横滨执行任务注意别被卷进来了。
魔人说要消灭异能和咒术的存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单单是异能者的战斗了,理应可以将咒术师这个巨大的战力也牵扯进来。
原本应该是这样……除非森鸥外脱离共噬,否则变数太大了。
咒术师界的高层一堆利欲熏心顽固不化的老?头,指不定会为了消灭魔人献祭两方首领。
鹰无彼岸让向日葵带着惠和津美纪去东京找七海健人他们了,先?把自己的后患消除掉。
森鸥外的卧室里有监控随时注意,鹰无彼岸就现在门外杵着监控战局,到现在都没挪开过,也不知道他脚麻了没有。
事实上?就连搬个凳子去屋子里面角落缩着他都不敢。
鹰无彼岸暗骂自己怂货,回?来的路上看?到森鸥外昏迷不醒的样子真的就吓到了。
他的心脏跳的比看?恐怖片时不正常多了,支撑着他不停跳过去的却也是那个人。
鹰无彼岸一分一秒的掐着四十八小时的限制时间,感觉时针都打在他心脏上。
广津柳浪报告说之前一个怀疑是布下异能的人的所在地是假消息,敌人哄骗孩子在他们的脖子上?绑了炸弹,不过芥川银眼疾手快切掉了开关,虽然对方得去医院接个手指。
这种用孩子来威胁的陷阱原本应该是为武装侦探社准备的,结果武侦和港口Mafia在两边头脑的默契下换了各自的目标。
费奥多尔可能考虑到了这点,但?他应该也在等着鹰无彼岸和江户川乱步他们彻底决裂的时候。
时间威胁敲在每一个人的神经上,以前的友谊能在更重要的人的死亡前坚持多久?
本部的大楼下到处都是绷紧神经腰间鼓出来一块的西装男。
鹰无彼岸也不是真的钉在门口那里的柱子,部下有事找他那也得暂时离开。
有入侵者的警报声突然在响彻港口Mafia。
看?到门口没有人守卫了,戴上帽兜的谷崎润一郎准备潜入卧室——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在找病毒制造者失败后暗杀森鸥外。
异能“细雪”能力为幻象的谷崎润一郎从一开始最擅长的就是搜集情报和暗杀。
谷崎润一郎刚握上把手,疼痛感突然从手传遍了全身。
谷崎润一郎:“?!”
他的手竟然被低温黏在了把手上??
不知何时包围了他的冰雪迅速经由地板冻住了谷崎润一郎的腿和手臂,谷崎润一郎吃痛跌倒,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
“可恶,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目的太明显了,”鹰无彼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牵着狗的部下,“现在也动不了了,放弃吧,不然在冰冻状态下感觉不到疼痛再切掉什么?的待遇可就没有了。”
猎犬恰好可以去封锁细雪的能力。
鹰无彼岸的刀已经出鞘,但?他却没有靠近。
下一刻走廊上?方的天花板骤然碎裂,在崩裂的石块中鹰无彼岸一下子架住夜叉白雪的剑,同时一脚踢开泉镜花的短刃。
几个月前关系紧张的异能与主人此刻的默契已经非常不错了。
泉镜花的目的也不是攻击,她回身命令夜叉白雪抱住了谷崎润一郎。
鹰无彼岸制止了身后部下开枪的打算,毫不意外的看?着泉镜花:“后手来的够及时,说起这个果然啊,有魏尔伦教的暗杀术和港口Mafia本部的记忆在,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泉镜花有点冒冷汗:“鹰无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对手原本应该是尾崎红叶,江户川乱步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这不耽误泉镜花逃跑。
泉镜花利用夜叉白雪能飞的优势带着谷崎润一郎想从首领办公室逃走——首领都躺了那里现在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没想到的是夜叉白雪一顿攻击猛如虎……办公室的窗户居然毫发无损。
泉镜花的表情呆滞了一瞬间。
不应该啊!她计算过的,玻璃虽然很硬,可是从内部破坏难度没那么大!
鹰无彼岸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幽幽道:“泉镜花?”
泉镜花立刻动用了江户川乱步给她的任务失败时的办法?,她果断的扔了武器,道:“我投降。”
鹰无彼岸示意下属:“把他们和魏尔伦关在一起。”
也就只有暗杀王适合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了。
不知道魏尔伦会被突然天降的室友弄出什么?脾气。
泉镜花和谷崎润一郎暗杀首领失败这件事会让老鼠确认他们已经撕破脸了吧。
唯一的问题是,鹰无彼岸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不会让他们死亡的保证能进行到什么?时候。
三刻构想的确很重要,不过对象是森鸥外的话就不值一提了。
鹰无彼岸看?着分毫未损坏的玻璃,心中很是奇怪。
鹰无彼岸问了首领的保镖却发现他们被交代了前段时间突然换玻璃的原因不能说。
现在战局里参与的主要选手应该是江户川乱步、太宰治和他,现在估计另外两个人也都感觉到了。
好像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乱入了。
鹰无彼岸默默回?到了自己杵着的地方。
定时检查的医务人员在屋子里面忙碌,鹰无彼岸透过敞开的门走了进去。
“为了以防万一,把首领转移到地下去,去魏尔伦旁边,但?注意别让抓住的人质知道。”
鹰无彼岸借机多看?了森鸥外两眼。
他甚至没抑制住自己,当着其他人的面朝森鸥外伸出手。
然而仅仅只是在半空,就像是被什么?烫了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医务人员和下属忙着转移事项,都不知道干部立在那里想些什么?,大概是接下来的战局吧。
作者有话要说:唯一不知道情况的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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