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千两黄金,冯氏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盯着那盆蕙兰望了好一会儿,“你蒙谁呢?就这一盆破花值一千两?还是黄金?”
她翻着白眼就准备将蕙兰扯到地上,一旁的余泠昔赶紧拉住她。
余泠昔没见过蕙兰,却见过蕙兰水墨画,好巧不巧,那幅水墨画上的兰花跟余幼容手里的这盆还很像。
她在冯氏耳边嘀咕了几句,冯氏吓得立即将手缩了回来,再开口语气又酸又恨。
“到底是飞上枝头的人,捧着的花都值一千两黄金。”她阴阳怪气的道,“余家养了你三年,也没见你拿出过什么东西。”
这对母女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似乎完全忘记了余泠昔才从大理寺牢房出来的这件事。
实际上冯氏和余泠昔之所以三天两头在霍府门前转,就是因为冯氏交了五百两后身无分文。如今她们俩虽还住在冯氏娘家,但人家显然将她们当成了麻烦。
要不是念及最后那点亲情,怕是早就将她们赶出去了。
这种处境下,身无分文的冯氏和余泠昔显然是不可能开口跟他家要钱的,只能将脑筋动到了霍府这边儿。
可惜霍齐光不傻,给她们点银子也不是不可,但莫名其妙被讹换做谁都不会高兴。
“余家?不知你是余家的哪位?”
冯氏被这句话噎住,一张脸恼的通红,“要不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我会跟泠昔背井离乡跑来京城?”
“娘——”
余泠昔虽然也嫉妒余幼容随随便便就能捧着一盆一千两黄金的兰花,但她还记着她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事,也记得她差点对自己用刑的事。
有些后怕的拉住冯氏,“娘,我们现在斗不过她——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不要跟她见识。”
冯氏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的气,好不容易见到余幼容哪肯放过她。挣脱开余泠昔。
又跳又骂,活脱脱泼妇骂街。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霍家人,霍齐光原本以为只是冯氏在外面闹个没完没了,没想到出来后竟然见到余幼容也在,他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
“怎么来了没提前说一声?”
说完他便注意到了余幼容怀中的蕙兰,他眼睛亮了亮,“这是大一品?”他抬头看余幼容,“幼容也爱兰花?”
余幼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这是送给表舅的。”
霍齐光顿时又惊又喜,“你这孩子,来就是了,怎么还送表舅这么贵重的礼物?这——这太贵重了。”
霍齐光爱兰花,霍府前厅后院有不少品种的兰花,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寻常品种,也有几株名品,但跟蕙兰大一品相比,还是相差了很大一段距离。
余幼容就是听余老夫人提起过,她这位舅公极爱兰花,表舅自小在他身旁耳濡目染,也极爱兰花。
来霍家自然不能空着手来,她最先想到的便是买盆兰花送他。
说起爱兰之人,余幼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一个人,那人就连穿的衣服也总染着几株兰花。
当真是君子如兰,空谷幽香。
“表舅喜欢就好。”
霍齐光哪好意思收晚辈这么贵重的礼物,正想着该如何处理便听到余幼容说,“表舅,这盆有些重。”
听到这句话,霍齐光立即伸手去接,等拖稳花盆后他才对余幼容说,“你松手。”
余幼容刚一松手花盆明显往下沉了沉,霍齐光心里一慌,被余幼容扶了一把才将花盆稳住。
种着价值一千两黄金的兰花,这花盆自然也不是俗品,且不说做工花纹有多精细,光是这重量就比一般的花盆重上几倍。
霍齐光知道肯定不轻,但心想着既然余幼容能抱得动,他肯定也拿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