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陆聆风又出现了。
傅文启像往常那样给他写了封信,字里行间满满的喜悦,而令君怀瑾最震惊的是他的那句:相处这么长时间,我竟没有看出我们陆爷居然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
君怀瑾细细打量了余幼容几眼,这张脸倒是少见的绝色,即便是放在京城中,也毫不逊色。
“是傅大人让我来的。”
他收敛起打量的眼神,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补充道,“我与河间府的傅文启大人有几分交情,是他托我前来找你们。”他顿了顿,笑得别有深意,继续说。
“是关于宋慕寒和施骞的案子。”
既然是傅文启让他来的,那说明君怀瑾应该没有恶意,可温庭还是不太放心。
他很清楚嘉和帝有多重视施骞的案子,有人胆敢在保和殿中对施骞下手,在嘉和帝看来那是挑衅天威。
若是不严惩,以后再有人效仿,皇家的颜面往哪里放?
而君怀瑾又是嘉和帝点名负责此案的人,即便他当真与傅文启有交情,温庭眼中敌意不减半分。
“傅大人怎么说?”
余幼容转着手中的茶杯,低头看着杯中的花瓣,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确切是什么态度。
“傅大人说辛苦了——”
与面前人对话时,君怀瑾每说一句,总忍不住去猜她的想法,竟比面圣时还要累上几分,“他说,若是你不回河间府,得闲了可以去大理寺看看。”
理解傅文启的知道他这是在惜才,但余幼容却不大乐意,干脆的拒绝道。
“不去。”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给君怀瑾面子,他脸上一怔,随后便体会到了傅文启信中的心酸无奈。
心想这个人确实不太好搞。
朝廷中的这些人说话总喜欢兜圈子,余幼容本就是个不急不躁的人,温庭也差不多,若是平时兴许还能耐着性子与君怀瑾周旋,但是温庭一想到他老师还有伤在身。
便有了逐客之意,“君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没事,我老师要休息了。”
这两人——
头顶旭阳,周围温度却骤然下降,君怀瑾垂首咳了两声,“两位且放宽心,若是我对你们有恶意,今日来的便就不止我一人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从温庭身上移到了余幼容那儿。
“施骞既然进了大理寺,这件事我自会善后,你不必担心,傅大人那边,我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说完这段话,君怀瑾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宋慕寒身上。
“如今大理寺和刑部一同在追查宋慕寒的下落。既然他并未离开京城,京城就这么大——掘地三尺,总能将他找出来。”
一直到最后,君怀瑾都没有将保和殿中的事说破,甚至提都没有提起。
就连温庭都能看出,他是有意偏袒老师。敌意虽稍稍减轻了,温庭却不得不顾及他老师的身体。
“君大人还有其他事吗?”
这个温庭——怎么总想将他赶走?一杯茶水都没有就算了,甚至一直让他站在这里,分明就没想让他久留。
提到茶,君怀瑾瞥了眼余幼容捧着的茶杯,猩红的茶水上飘着几片红色花瓣,他笑着问道。
“这茶是——”
余幼容轻轻呡了口茶水,隔了会儿才回答,“这叫洛神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