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到立春那日,在河间的包厢以及大堂的位子便全被订满了。
可谓是一曲难求,空前盛况。
傅云琛先前在府衙夸下海口,要带着大家去在河间听曲,结果脸被打的啪啪响,费心费力就订到了两个位置。
他原本是想让那两位爷一起去听的,但却被萧允绎拒绝了。
傅云琛想想觉得是自己蠢了,就算陆聆风再像男的,毕竟她也不是真的男的啊!怎会跑去花楼听曲呢?
也就没做他想。
花月瑶是在立春的前两日找到的温庭,虔诚拜托他一定要将陆爷带去在河间。
这两人算不上熟悉,因为陆聆风的关系才有了交集。温庭只说会将话带到,并不保证人会去。
实实在在的一句话却让花月瑶陷入到了恍惚不安之中,转念又想,既然陆爷答应过她会来,就一定会来的吧!
抱着这种不安的期待,终于到了立春那日。
演奏是在晚上,但是大清早的便就有人守在在河间外面了,整个河间府怕是没人不知道花月瑶只卖艺不卖身。
位列民间四美之首,弹得一手好琵琶,身份虽卑微却能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节气怕是没多少女子会有。是以,河间府追捧她的人不在少数。
甚至于天南地北都有特意赶过来,只为了能听她新曲首弹的人。
夜幕降临后,在河间外人声鼎沸。
提前订好位置的人已经早早的进去了,而没有订到位置却又想听曲的便只能守在门外。
守在门外的人还不在少数,一时间将在河间前面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中便就有钟毓和谢小六等几名家本就在河间府的捕快,钟毓原本很不情愿来,是被谢小六硬拉来的。
他还找了个十分合理且正义的理由,人多容易出事,他们守在这里也是为了河间府的安宁。
余幼容和温庭是从在河间的后门进去的,她只是无意间朝巷口处瞥了一眼。
便看到了在那里蹦蹦跳跳穿着便服的谢小六,而在他旁边,钟毓已被周围的人挤到黑着张脸。
进到在河间的后院,是在河间老板苏懿亲自出来接的人。
一看到余幼容,苏懿先是上下打量了番,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见她都觉得这位陆爷的气度,确实不凡。
花月瑶的眼光不错,一眼就相中这么个人物。
可惜——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陆爷可来了,月瑶正在房中准备,抽不开身。”她笑着朝余幼容走了过来,“这不,让我一定要亲自将陆爷接过去,她才能放心。”
苏懿虽是在河间的老板,却又不似其他花楼中的妈妈那般浓妆艳抹。
每次都只是略施脂粉,裙裳的颜色也永远都是白色。站在一堆姹紫嫣红中,总显得格格不入。
说起来花月瑶的性格与她有那么几分相似。
也许,这就是她独独偏爱花月瑶的缘故吧!甚至可以为了她,不惜得罪一掷千金也要买花月瑶一夜的达官显贵。
奇怪的是,即便是得罪了不少人,甚至于言行举止太过随心所欲,在河间却从未被影响分毫。
包括苏懿,也始终做着她高风亮节的花楼老板。有了这么些事,也难怪外面一直传言,说在河间背后定有大靠山。
余幼容朝苏懿点点头,稍稍犹豫后问道,“不知楼中可还有多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