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没听见太后方才的那一番话,把木匣子往前一递,眸子亮晶晶地问:“母后,你要不要尝一个?”
宁太后斜睨过来一眼,“不要。”
“方才小德子说,这些喜饼是何瑞亲手做的,里面有他师父对师娘的心意。”林婳望着那些喜饼说:“如果吃了的话,会得到祝福。”
“这种话你也信?”宁太后道。
“信啊,”林婳点头,杏眸里含着亮光,“我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么的真挚、浓烈,就算死亡也不能把他们分开。母后,难道您不觉得很美好吗?”
“是,是吗?”宁太后眼神小小的困惑了下,随即笑了,“听你这么说,确实也挺好。”
“尝尝?”林婳捧着木匣子,杏眸灵动望过来,令人无法拒绝。
“行吧,那哀家尝尝,”宁太后伸手捻了一块喜饼,试探性地吃了一口,惊讶道:“味道——不错。”
那厢,林婳已经吃了满口香,“恩……没想到何瑞公公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好好吃啊。”
绿翘眼巴巴地望着,林婳给她拿了一块,一旁还有秋璇姑姑,还有珍珠,林婳笑着递上木匣子,道:“喜饼见者有份,都尝尝吧。”
宁太后瞥过来一眼:“给哀家留一块。”
-
留来留去,到了时辰总还是要离开的。
宁太后拉着林婳的手,依依不舍地嘱咐再嘱咐了,“虽说春天来了,可还有倒春寒,你平日里可得多穿些,晚上太凉了,要让丫鬟们给你暖个汤婆子放被子里。”
又道:“嗓子眼但凡有一点不舒服,就得找太医去瞧瞧。凉的也少吃,酒也要少吃,你这次来哀家宫中喝的可不少,到底是姑娘家,少喝点为好。”
“母后,婳儿记住了。”林婳道:“等过些时日,婳儿还会在来宫里看母后您的。”
宁太后笑道:“行,到时候你跟谦儿一块来,你们两个一块来看哀家,哀家更高兴。”
那厢,郭公公来问:“太后娘娘,出宫的马车已经备好了,紫云郡主何时启程?”
林婳道:“这就走。”说着,跟太后行了行礼,“母后,婳儿养在您园子里的那群小东西,您可得给婳儿看好了呀。”
宁太好怪嗔地看了林婳一眼,“你的东西,谁敢不伺候好了,放心吧。”她想起这些日子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重重叹了口气,“你回去了也好,这宫里呀,还是没自个儿家里舒坦,人多眼杂的,看着闹心。”
林婳笑道:“没有啊,我觉得在母后您这里更舒坦呢。您是不知道,我如今在家里可是被重点照看的人物。我娘要盯着我学女红,我爹盯着我的功课,我简直忙得都没有工夫玩了。”
“哈哈,”太后笑道:“你爹娘做得没错,大了,该学些东西的。不过,逼得太紧也不好,人还是开开心心的好。”
“嗯,”林婳点头,“等婳儿回去,一定要把母后这番话说给我爹娘听,看他们还总是逼着我。”
“你这孩子,”宁太后伸手摸了摸林婳的头,不舍道:“去吧,早回去,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母后,那婳儿告辞了,”林婳行了礼,领着绿翘往大殿外走去。
宁太后往前走了几步,立在了大殿门旁,看着林婳一步步走远,目光里尽是不舍……
回府的马车上,林婳抱着小木匣子看了大半天,里面还剩了最后一个喜饼。
绿翘道:“郡主,您不是说喜欢吃吗?专门给你留了最后一个,怎么又不吃了?”
林婳看着喜饼,叹气一声道:“绿翘,你说男女之间相爱的感觉是什么样啊?”
“呃?郡主您没事吧?”绿翘伸手探了探林婳的额头,“也没发烧呀,怎么突然问这样的话。等您跟谦亲王成亲了,那就知道了呀。”
“是这样的吗?”林婳合上小木匣子,决定把这个喜饼留给表哥叶庭风吃,她笑了笑看向绿翘道:“怎么你们都觉得我就应该跟萧弈谦成亲呢?”
“可郡主你们不是自小订的亲?”
林婳手托腮,“唉……是啊。”
夕阳下的宫墙之上,有个颀长的身影久久立在那儿,眺望着远处,向是在看太阳在天边落下,又像是在看那徐徐离开皇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