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柳岸揭穿身份后,谭雁均背对着她驻足片刻,转过身来,变成她本来的模样。
身穿白裙的小女孩嘟着嘴,叉着腰气呼呼道:“哼!不愧是花花肠子,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花柳岸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生气炸毛的脑袋,“一开始,我怀疑你变成了小表妹,可我见到她后想想,你看完了我的记忆,不可能变成这种错漏百出的‘小表妹’,所以说,这个‘小表妹’虽不是真的小表妹,却也不会是你。”
潭中灵鼻子出气扭过头去,与她无话可说。
花柳岸收回手,继续解释:“据我了解,你孩子心性,贪玩到残忍,却洞悉人心,随心所欲。”
“即便,你真有意隐藏,可你创出这个游戏出来是想玩,这个本质并不会变,也就是说,你会在这里想法设法地玩,甚至搞事情。只要我抓住这一点,找到你是迟早的事情。”
花柳岸低头玩着自己衣袖上的扣子,剖析着:“据我观察,我身边这个‘小表妹’和你的这些特质,一点都对不上,反而是我的助手谭雁均,和你的特点完全吻合。”
“哼!”潭中灵将叉腰的手放下,颇为忿忿不平。
玩两下就腻了,她便抬起头,对潭中灵粲然一笑,“而且,身为一个造物主,你肯定很喜欢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吧,我之前故意说你创造出来的人像提线木偶,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最后,你果然按捺不住了。”
“哼!哼!哼!”潭中灵连连冲她鼻子出气三次,又朝她做鬼脸,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怒。
花柳岸莞尔道:“这偌大的游戏世界里,唯你一人是全心全意去融入,其余人皆糊涂的糊涂,心怀鬼胎的心怀鬼胎。”
潭中灵听到这,忽然蹲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听不听,花花念经。
“说到底,这个游戏里,只有你一人是真正的玩家,我们这些人,都只是迫于各种压力参与进来的求生者。”
可惜这里是她创造的世界,若非她真要屏蔽一个人的言论,仅仅是堵住耳朵,那些话语句句诛心,也照样能完全听到。
她站起身来,好似真的被伤得狠了,空洞着一双雪色眸子,潭中灵凝视着花柳岸的眼睛,她道:“花花肠子,我只是太寂寞了,想要有个朋友,想要他陪我一起玩游戏而已,我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对我避如蛇蝎,或欲除而后快呢?”
花柳岸有点心疼她,可能这就是她在原著中……怨念滔天的原因吧……
心中叹息,花柳岸尝试开解她道:“想找朋友玩,这是没错的,试问这芸芸众生,谁又能永远耐得住寂寞呢?你也只是排解寂寞的方法错了而已。”
潭中灵眸子一亮,迫切问她:“真的吗?”
花柳岸点头,“以后,你若还想找人玩耍,就来找我吧,我若有空,可以陪你玩。不过,你不能说些太过分的要求啊!”
潭中灵忙不迭答应,那模样,好像怕她下一刻便会反悔似的。
一切都解决得差不多了,花柳岸心情爽朗,便又对她道:“我还可以教你怎么交到朋友,还有怎么和朋友们相处等等,你愿意学吗?”
她不假思索:“我愿意。”
为了证明诚意,潭中灵又道:“花花肠子,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与我玩游戏,还赢了的,我可以送你出关,但你要带着我一起离开才行。”
花柳岸答应了,她本来就打算这么做,想了想与自己共患难一场的水桑穹,她问潭中灵道:“我要寻找的那个人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已经离开此处了,我只是暂且封印了她的记忆,在外面,她会慢慢恢复自己的记忆。”潭中灵边说边走,“跟上我,我带你离开。”
花柳岸紧跟着她,边走边问:“那些失败的刺客呢?”
潭中灵带着花柳岸穿越‘法外之地’界碑,道:“他们已经变成我的玩具了。”
花柳岸哦了一声,又道:“泪我还有用,留给我处置吧。”
潭中灵很乖顺:“好的主人。”
离开界碑后,她又变成了被锁链缚住的柔弱女孩模样。
她唤道:“主人救我。”语气可怜兮兮的,双目通红,好似下一刻就能掉下泪珠。
花柳岸脚踏实地,她与潭中灵所在之地,形成一片真空地带,水流无法灌入。
她知道潭中灵有求于自己,呵呵笑道:“这时候肯叫主人了,”边说道:“若那时,我未能及时叫出道破你的身份,是否也会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潭中灵将锁链尽数拢在身下,把玩着贴在身上的一缕发丝,承认道:“是呀,不过如今你赢了,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只待与我结契后,您就是我唯一的主人,届时,我的力量将为您所用。结契的方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