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能让江阴王吃下我的毒药,否则都有失手的风险。”师南十分苦恼,丝毫没察觉自己不老实的爪子,正在蹂.躏好兄弟。
络腮胡:“不急,我们再想想。”
师南受司景明最初那个眼神触动,油然而生出慈父心,势必要让崽儿认识到他的厉害,于是福至心灵道:“不如来个连环计如何?”
司景明眉头一动,“嗯?”
师南说干就干,食指沾了点茶水,就地在桌上画了个简单的地图。
他指着其中一处,眼里射出智慧的光芒,说:“江阴王一众人从树林路过,这条小路十分狭窄,我们事先在两侧放火,浓烟呛人,江阴王作为王爷,必定会被第一个推出火场。”
师南指尖一路划到树林末端,“从着火点到小路出口,这段路程不短,我可以在地上撒满吸引毒物的粉末,江阴王呼吸不畅,又要从毒物中杀出来——”
最后停在终点,“等他身心疲惫地冲出来,闻见新鲜的空气,只会下意识大口呼吸,就这样中招......”
师南食指微曲,扣了扣桌面,神秘一笑:“吸入软骨粉,落在我们手上。”
所有人:“......”
师南等了半天,没等到想要的反应,“怎么不说话?”
坐在他身侧的司景明,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来,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阿南,你不去战场上,真是可惜了。”
络腮胡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猛拍大腿:“绝妙啊!”
“嘿嘿,”师南笑眯了眼,尾巴直晃,“过奖,过奖。”
霍斯年已经在悲观的思考,这群蠢货全部死在心机深沉的江阴王手上后,他该找谁解毒去。
再好的计划也有漏洞,几人除了霍斯年心不在焉,其余人都配合师南,细细完善计划。
投入心神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日就这样过去了。
晚间,住在隔壁的租户陆陆续续回来了,几人被迫暂停了讨论。
“早点歇息吧,我也困了。”师南打了个哈欠,晶莹的小泪珠要落不落的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衬得巴掌大的小脸分外纯净。
霍斯年无意间瞥见,好似中了蛊一般,目光死死锁在那滴水珠,舔了舔唇,下意识伸手钳住了师南的胳膊。
师南一愣,“怎么了?”
霍斯年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没有松手,而是道:“房内只有两张床,不能总让这位兄弟打坐,不如我与阿南睡一床。”
师南:咦?
他不说师南还没想到,昨夜他与霍斯年一人一张床,络腮胡自诩是练武之人,打坐了一夜。
师南想了想也有道理,就要点头。
“去我那里。”另一道清冽的声音打断了师南的动作,司景明垂着眸子,隔着衣袖,状似无意的将手搭在霍斯年的手臂上,无法抵挡的暗劲勃发——
霍斯年整条手臂全麻了,不得不放开对师南的钳制,眼内暗潮汹涌。
江阴王名不虚传。
师南就在这个时候,无知无觉道:“那怎么好意思。”
司景明骨节分明的手,像是掸灰一般,轻轻拍了拍霍斯年抓过的地方,然后顺着袖子往下,勾住师南微蜷的手指,“我那里有最软的床,最好的美食,最......”
话未说完,师南就暴露了他肤浅的真面目,拽着司景明就走,“走走走,睡的吃的什么的都不重要,主要是为了让大哥有地儿睡。”
一旁的络腮胡:“......”呵呵。
师南已经拉着司景明到了门口,背后的霍斯年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肘,幽幽道:“主人,若是半晚睡不着,随时呼唤我。”
师南心想你莫非还会催眠不成,头也不回的挥手,示意知道了。
关门的前一刻,司景明微微侧眸,视线极冷,落在霍斯年身上,透出铁锈气息的杀戮意味。
霍斯年与他对视片刻,屈辱地垂下头,避开了他冷漠的视线,落在腿上的五指紧攥。
手心被掐出了血痕。
江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