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拿起手机不管不顾给桑九池发了一条微信:“桑九池,那个野男人是谁?!”
一行白色小字出现在聊天窗口拦:“消息已发出,但对方拒收了。”
云逸:??
把他拉黑了?
云逸不死心,拿出手机给桑九池打电话。
电话占线。
再打,还占线。
接连打了十几个,云逸才确定桑九池电话也把他拉黑了。
云逸皱着眉,胸腔涌出一团火苗。
这也联系不上,那也联系不上。
艹,想去他家堵他。
远处,导演喊了一句:“云逸,下一场五分钟后开始,准备了。”
云逸手藏在裤口袋里,紧紧攥成了拳,“好,这就来。”
这场戏拍完,他就去桑九池家找他!
他倒要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背着他勾搭的野男人!
一场戏拍完,已经是晚上八点。
这场戏云逸一直心不在焉,NG了好多次,直到被导演指着鼻子骂了一次,才渐渐进入状态。
导演一说“OK”,云逸立刻扔下了助理,开着车就离开了。
他先是去酒店换了身衣服,把全身包裹地严严实实,又?换了一张平时没有开过车,这才来到桑九池的公寓。
桑九池的房门敲了好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直到他又?一次敲响房门时,隔壁的邻居才听不下去,打开房门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别敲了,人都不在了,敲什么敲,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云逸还真乖乖看了眼时间。
晚上十点。
云逸转过身,邻居这才看清云逸的脸。
大黑墨镜配上口罩帽子,要不是邻居知道桑九池是明星,他都以为这是杀人越货的。
邻居也是个吃瓜群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人的身形,眼中突然迸射出精光,“你是云逸?”
云逸:?!
我的伪装喂狗了?
邻居嘿嘿笑了两声,“来找桑九池?想要让他回心转意?晚啦,人家都结婚了。今天下午就搬去他老公那里了。”
云逸藏在墨镜的眼睛一亮,“你看到他搬家了?”
邻居点头,“对啊,还看到他老攻了。”
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云逸:“他老公长什么样子?”
我就不信,桑九池老公能有他优秀!
邻居努力回想了一下,眼睛在云逸全副武装的脸上看了又?看,“我女儿挺喜欢你的,我能不能和你拍张照,再顺便拥有一张你的签名?”
云逸隔着墨镜瞪了邻居一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功利。”
邻居讪笑,“以前我和桑九池是邻居,你又?是他男朋友,怪不好意思的。现在他也走了,你也跟他分手了。现在网上好像都不知道桑九池的神秘老公是谁,我刚才还偷偷拍了他们的照片呢。”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要挟利诱。
云逸深吸一口气,慢慢摘下了口罩、墨镜,端着营业时候的微笑道:“把我拍的好看一点。”
几分钟后,邻居拿着云逸的照片和签名高兴地合不拢嘴。
云逸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镜,表情藏起来后眼神再次冷了下来,“现在可以给?我看看照片了吗?”
“好,”邻居拿出手机,打开了相册。
云逸探过头,屏住呼吸。
等看清邻居的照片,微微一愣,“这能看出个啥?”
照片之拍了个背景,还是模糊的不能再模糊,只能依稀看到对面房门前有两个扭曲糊掉背影。
邻居指着照片不乐意,“人家在搬东西,我总不能怼着脸去拍。就这,我还是把手机贴着猫眼拍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拍到的。这个就是桑九池,这个就是他的结婚对象。”
云逸深吸气,压下了心头的火气,皱着眉使劲看这张照片。
虽然人物变形,但从背影看那个人应该比桑九池还矮了半头。
桑九池因?为出道太早,耽误了长个子,身高只有一米七八。
那这个人的话顶多也只有一米七。
一米七的野男人?跟自己完全没法比,他还真是不挑。
云逸一开始无法解释的郁闷顿时消散了不少,“你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邻居得到了好处,说话也快了一些,“看到了,戴着个黑框眼镜,长得还算周正。穿了一身黑西装,像个公司经理,挺古板的一个人。年龄看着大概有二十七八岁,个子比桑九池矮半头,估计也就一米七。”
云逸越听越舒心。
知道前男友混的不如自己,他就放心了。
不就是结婚了嘛,谁还不结个婚。
云逸已经不想再找桑九池了,他冲着邻居说了一声谢谢,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就在云逸走后没多久,一个穿着校服模样的女生背着书包敲开了房门。
十几分钟后,网络上一个叫【吃瓜总动员】的群炸开了锅。
吃瓜小妹:【有瓜,大瓜,想不想吃?!】
【吃吃吃!小瓜也吃。】
【正准备睡觉呢,以后放瓜能不能选个阳间时间?】
【去去去,你不听我们听,小妹快讲。】
【前排出售瓜子、汽水、布偶猫……】
吃瓜小妹:【咳咳,今天官宣结婚的那个过气顶流老公来帮他搬家了。】
【!!是那个吗?三个字,带数字的那个?】
【今天除了他还有谁官宣,肯定是他。】
【我突然不困了,我喜欢阴间作息。】
【杏仁、饼干、蓝白猫……】
吃瓜小妹:【我亲戚就在他家附近,正好拍到了照片。[照片]】
【卧槽。这啥也看不清啊,你这唬弄谁呢?】
【小妹你这该不会是绿贴吧。】
【还有其他证据吗,没有睡觉啦。】
【可乐、冰激凌、暹罗猫……】
吃瓜小妹:【哼哼,就知道你们不信。三字过气顶流后脚刚搬走,二字前男友就来了。[照片]】
【卧槽,大写的卧槽,还真是二字顶流。】
【背景都是一样的,这拍的这么近,怕不是怼脸拍的,二字怎么让?!】
【小妹接着往下讲,我阴间作息又好了!】
【雪碧、奶茶、加菲猫……】
吃瓜小妹:【二字和三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官宣分手了,二字看到三字结婚的消息立马就找上来了。还一脸焦急,一副原配抓小三的架势。这照片可是拿着三字老公的情报换的,二字多爱惜羽毛的一个人,竟然为了套三字老公的信息被迫营业。】
【如果?这都不是爱!所以说,二字对三字余情未了?】
【得了吧,二字三字交往的时候,二字那么多花边新闻,人形泰迪说的就是他。虽然危机公关了,但谁不知道?就这还余情未了?】
【三字这老公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他老公长什么样儿啊,小妹。】
【不出售了……】
吃瓜小妹:【你这就问到点儿上了。[左边那个个子高一点的是三字,右边那个是他老公,我亲戚说,他老公长得一般,普通人一个。[照片]】
小妹把一开始发的照片又?发了一遍。
【这老公,也太差了吧,才一米七?根本比不上二字啊,三字图什么?】
【图他有钱?可是我看三字贴出来的握手照片,他老公的手挺大的,不像只有一米七啊。】
【那可以不一定,有些一米九的明星还长着小胖手呢。小妹,你这消息可靠吗?!】
【小声哔哔,据我所知,他老公好像坐轮椅。】
吃瓜小妹:【!!!坐轮椅?你怎么知道的?】
拍照员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公家饭拍照员,她总不能说自己给?他们拍的结婚照吧?!这种事情,就算憋死也只能烂到肚子里。
【就……听说,之前他们去民政局,有朋友看到了告诉我的。】
吃瓜小妹:【那可能对上了,我亲戚也说他老公走路脚看起来好像不利索。】
【综上所述,三字的老公形象大概是,一米七、长相一般的坡脚。】
【大写的震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个人得多有钱,三字才愿意和他结婚?】
拍照员:【……】
憋死了要。
好想告诉他们真相。
老天,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让我知道独守这个秘密?
桑九池的老公虽然残疾,但是桑九池嫁他一点都不亏啊。云家大少爷,英俊潇洒,云逸见了都要叫一声嫂子。
想想就刺激啊姐妹们。
不知道是谁将这个群里的聊天记录贴到了网上,很快网上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而?此刻为网络提供了流量的桑九池,正站在浴室门前,笑容可掬地看着云严。
他手臂上托着白色的浴巾,两只手推着木制滑轮椅子。
云严扣在轮椅把手上的手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傻子也知道桑九池要干嘛。
——“我帮你洗啊,保证一点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没有。”
不经意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昨天桑九池发的那句微信。
太羞耻了。
云严板着脸,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桑九池那张漂亮的脸上移开,“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桑九池笑吟吟点头。
爱人马上就要任由自己为所欲为了。
开心.jpg。
“周助理陪我去取得行李,他上楼梯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挺可怜的。”桑九池一边回答,一边推着木制椅子朝云严走过去。
看着步步逼近的桑九池,云严眼神躲闪。
让他别过来?
这么说搞得自己像被调戏了一样,太丢人了。
几秒后,云严骤然抬头,木着一张脸冷静道:“你先睡吧,我还有工作没完成。”
桑九池:“我先帮你洗完澡,你再工作也不迟。”
云严:“我不喜欢别人帮我洗澡,你不用多此一举。我们是合约关系,你不是我雇来的下人,不用这么伺候我。”
桑九池脸上闪过一丝遗憾,“那好吧,那我先去洗澡了。”
说着桑九池就推着木制椅子回到浴室门前,兀自推着木制椅子走进了浴室。
云严伸出手,没来得及叫住桑九池。
因?为他腿脚不方便,才特意买了这个大平层。
这个浴室是他用一间卧室改造的,空间足够大,方便轮子在里面移动,而?且所有的洗浴设备都矮了一半。
桑九池是正常人,用这个洗并不方便。
桑九池没有和他住在一个卧室,他住在客房。客房里是有单独的洗浴间的。
浴室门骤然关上。
云严到底是出声。
算了,反正他进去后发现不对劲,就会马上出来。
可随后,他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
云严大脑顿了一秒。
开始洗了?
他怎么洗?
云严突然想起来。
桑九池刚才好像推着他的木制椅子进去了。
难道他现在就坐在自己平时坐着的椅子上洗澡?
一/丝/不挂?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副画面,细长的手臂高高举起,凹出紧致的曲线。
温热的水流顺着曲线滑落,最后流进了看不到的椅子里。
雾气氤氲而?起,将妖精藏在了朦胧中。
云严忽然觉得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流出,他眼神一震,赶紧从手边抽了张纸捂住鼻子。
瞬间,鲜红染透了纸巾。
看到自己的鼻血,红色顿时从下往上涌上全脸。
怕被桑九池发现自己的异状,云严迅速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操控着轮椅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被云严用力关上,云严拿着另一张纸巾堵着鼻子,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片刻后,流水声停止。
门响了一声,然后是吹风机的声音。
吹风机停止,接着桑九池喊了一声,“我洗完了,那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云严隔着门,扬声回应了一句:“好。”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关门声中。
房间,终于彻底安静了。
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云严尴尬却狂躁的心跳声。
云严长吁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确定桑九池睡着,云严才打开房门去了浴室。
木制滑轮椅子已经被桑九池推到了门外,椅子面带着些小水滴。
云严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扔进篓子里,咽了口唾沫,撑着轮椅把手就自己送到了木制椅子上。
冰冷的水滴骤然贴上。
沾湿了他的皮肤。
云严想到了桑九池细长又微凉的手指。
红着脸,云严推着椅子进了浴室。
浴室的空气里还是湿漉漉的,带着还未散去的潮热。
他拿起花洒,打开了开关。
温度设置在了35度上,略凉的水从头上浇下来,很快就侵占了全身每一个毛孔。
总感觉今天洗澡格外燥热,水流像一只只不安分的小蚂蚁,不知收敛地舔舐着他的皮肤。
明明是清洁的洗澡水,却让他又?痒又?难受。
这是刚刚桑九池用过的花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