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就算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连二叔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他的目的是获取我的信任,然后让我悄无声息的死去,这样,他就成为了这些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林瑞海顿了顿才继续道:“后来,他知道我发现了他的心思,丝毫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嚣张,开始明目张胆的买凶伤人,思年捡到我的那天,我就是被他派出来的人追到跌落沟底,险些丧生,而他在京市还担着大善人的好名声。”
兰思思听得目瞪口呆,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这样的情节她只在电视和小说里见过。
她轻轻握住林瑞海攥成拳的手,温暖的手心也慢慢抚慰了他的内心。
“我已经没事了,自从来到这里,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我很喜欢这里平静安宁的生活,也很喜欢你…你们。”林瑞海看向兰思思,眼里的光比漫天星辰还亮。
兰思思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脸上突然就开始发烧,感觉他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在京市有一个好友,一直在帮我搜集证据,我也在联系京市的人脉帮我调查,我爸爸的遗产他暂时还动不了,等时机成熟了,他自然就会原形毕露。”林瑞海道。
其实他很想问一句,那个时候,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同回京市,但他不敢问,怕吓到她。
经过这一次的夜谈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亲近了不少,林瑞海同他们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隔膜消失了。
一周后,刘桂花和余氏被放了出来,两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从警局走出来,兰田柱和兰爱军在外面等着,余氏一见兰爱军,眼泪就止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兰爱军对这个自己相看的媳妇儿还是很爱护的,忙小声安慰,刘桂花冲着他们翻了一个白眼:“差不多得了,嚎丧呢,这可是大街上!”
余氏委委屈屈的停了眼泪,她们其实并没有在警局里受多大罪,主要是心里焦虑害怕以及无助将她们折磨成现在这样。
回到家,兰俊生和兰荷花也从镇上赶了回来。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注意点吗?我马上要找工作了,家里人有了污点对我很不利!”兰俊生正在屋子里和方氏发着脾气。
“娘知道,只是你奶和你三婶铁了心要和那个赔钱货过不去,娘能怎么办呢。”方氏愁眉苦脸。
“兰思思,又是兰思思,一个不足挂齿的女人罢了,三番四次给我们带来麻烦。”兰俊生烦躁的道,他全然忘记了是自家人先去招惹,人家不过是反击罢了。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上次和主任一起去吃西餐的时候,遇到兰思思了,她和一位中年男人一起吃饭,主任和我说,那个男人是有老婆的。”兰荷花似不经意的说出来。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把柄,只要利用得当,她就永远不能翻身。”兰俊生道,“只不过这件事不能我们去做,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奶和三婶他们知道。”
“可是我怕她们又把事情搞砸了。”方氏忧心道。
“这么简单的小事都能搞砸,只能说明她们太没用了。”兰俊生冷声道。
这样的兰俊生让方氏感到有些陌生,只能转移话题来压抑心头的怪异感:“荷花,你和那个主任处的怎么样了?啥时候领回家给妈见见?”
“不着急呢,人家是一个厂的大主任,整天忙着呢,哪有空陪我回来。”荷花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也是,那不急,你们好好的就行。”方氏总算露出了一丝微笑。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是刘桂花她们回来了。
“俊生啊,你回来了,过来让奶好好看看,瘦了。”看着身上因为几天没换衣服发出臭味脸上堆满笑容的刘桂花,兰俊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兰思思此时正一边在地里忙活,一边和隔壁田地的洪秀莲聊天,洪秀莲的病已经大好了,由于户口单独迁了出来,村里也给她分了地,其中一块就是挨着兰思思的。
“招娣去镇上找了一个洗碗工的活,一个月也有十块钱,我就在家种地,不忙的时候去镇上给她帮忙,等年底交了粮,留下自己吃的,剩下的还能卖钱,足够我和招娣生活了。”洪秀莲说起这些,笑意满满,看起来是真的从过去走出来了。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兰思思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是啊,我以前围着家里那口子转,给他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最后还没得到一个好,想想都觉得可笑,现在好了,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再也伤害不了我们母女两了。”洪秀莲的声音透着坚定,那个泼辣的洪婶子又回来了。
“姐,好多同学都问我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我可以告诉他们是你给我做的吗?”兰思年放学回来问道。
兰思思眼睛一亮:“可以啊,想做衣服的你让他们来找我。”
最近农场里又添了几头羊,堆积的羊毛也越来越多,兰思思正愁没地方用,现在家里已经添了羊毛衫羊毛围巾羊毛毯,感觉她都快被羊毛包围了,一睡觉脑海中都是小羊自己脱毛的鬼畜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