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里吴姐资格最老,也是老爷房里出来的,立即半鞠躬眉开眼笑地说,“早知道夫人来,咱特地给夫人腌制了海棠果,您尝尝?”
林晗女士眼神柔软,“瞧你费心的,就知道我好你这口。听说你女儿考上好大学了,不错呀,你总算熬出来了!”
其他佣人哪有这和夫人对话的待遇,都含笑听着。吴姐则在众人的羡慕里满面春色,自鸣得意,紧接着进一步把眼前这种佣人之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又加紧烘托一把,凑趣说,“怎么熬得出来,等女儿毕了业,我也得让她到咱们慕氏的企业里好好地回报慕家的培养,我得看紧了她,不能让她犯那些新人毛头小子的错误!”
这话一出,林晗女士的面上表情滞了滞,没再理她就进去了。
当然,一并没理的还有阮萌萌。
这被阿用看在眼里,却是胆寒无处说了。
另一辆车这时候也停在了外面,闫秘书紧赶慢赶地追了下来,正巧看到夫人上台阶和进门的全过程。
听到吴姐那句让夫人冷脸的话,闫秘书忍不住嗤笑一声,这老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夫人跟她客气两句她还抖起来了,平时管家在时,哪有她这抖漏自己的机会?现在是看管家走了,自己资格最老,立刻就把自己当佣人老大了,还说什么“女儿要进慕氏企业”,谁就要她了?又不是清华北大斯坦福,想得美呢你,自己都被夫人从老宅子赶出来的,还认不清形势。
闫秘书心情极不错,作为少爷身边的老人,她当然知道夫人一贯也不待见阮萌萌,但是既然娶了就娶了,也没多话,只是见面也当她是个摆设,反正也是娶来的花瓶嘛。
她刚才还以为阮萌萌摔伤了这么久,现在腿都没好,夫人怎么都得慈眉善目地问她一句吧,结果依然是一句都没有。一想到这个,她微笑抿唇跟上。
下人们跟着都簇拥进去,该端茶的端茶,该收拾的收拾,各自散开。
林晗女士拉着儿子嘘寒问暖,就和不认识阮萌萌似的。阮萌萌倒是清闲下来。刚才还悬着一颗心,一瞬间还以为回到了教室,生怕老师的眼睛盯到自己然后点名。结果现在居然就这么轻松地被她晃点过去了,终于放松了下来。
看来不受婆婆待见的媳妇还有这好处?阮萌萌一阵暗喜,最好慕成舟她妈待会儿看她不顺眼,赶紧让她撤离,那她就算解脱了。
旁边的闫秘书倒是凑在林晗女士身边。慕成舟不太爱说话,他妈问啥他都简短回答,但这怎么能体现少爷平时的辛苦呢,于是闫秘书就开始口若悬河地接话,什么少爷早上五点半起床凌晨才能入睡等等,所有私房情况如数家珍。
阮萌萌都看得有点呆,这姑娘是想上位啊。
阿用在身后狠狠地对着闫秘书翻白眼,都快把自己翻背过去了。
阮萌萌就这么支撑着瘸腿站了快小半个小时,也没换来让她撤离的指示,敢情婆婆是一点都不嫌她碍眼,那是完全就看不见她呀!
正愁苦着,突然听到林晗女士问了一句,“怎么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没看见你七叔?”
七叔就是管家,一听到提这两个字,所有在场热热络络的人表情都变得尴尬,而且一双双的眼珠子,全都看向了阮萌萌。
“发生什么了?”林晗女士的目光刷地投向了自己,一脸质问。
(阮萌萌:卧了个大槽,你们之前一个个不是很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