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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学以致用(1 / 2)


“漕运之书?”

岳璃稍加思?索,发觉还真?有这个可能,会让方靖远答应见裴文轩。

不光是?因为书,更因为人。

她比其他?人更了解方靖远,知道他?在意的,不光是?这个时代失传的文明和科技,更重要的是?人才。因为只有人在,才能有机会让这一切文明传承下?去,而不是?湮没在乱世的铁蹄下?。

她曾听他?感慨过,若不是?因为辽金和后来的蒙古灭宋,原本一直矗立于世界之巅的中华科技,也?不会就此夭折,没落下?去,后来反被万里之外的其他?国家超越,曾一度沦为列强殖民地,亡国之痛,哪怕生在后来平安盛世的他?,亦心怀悲愤。

能有机会从开始挽回这一切,他?自当竭尽所能,水火不辞。

而裴七郎单从外表看,也?是?一表人才,若是?再会掩饰一番,在方靖远面前表现?得勤奋好学一些,未必不能接近他?身边……如此想来,岳璃不禁暗暗庆幸,金国太子买通的是?裴七郎而不是?裴三郎,否则还真?是?有可能中招。

想到此处,她又忍不住打量了裴三郎一番,不得不阴谋论地多想了一点?。裴三郎……应该不会是?苦肉计吧?此人智谋过人,城府颇深,迷得魏楚楚都快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若是?有什么问题,杀伤性怕是?比那裴七郎不知高出多少倍去。

“那依裴押司之见,对裴七郎和裴家,当如何处置?”

裴文卓神?色不变,平静地说道:“下?官出身裴氏,又与本案相关,检举裴七郎,已有逾矩之处,至于处罚之事,理当避讳,还请岳将军见谅。”

“既然如此……”岳璃想了想,说道:“裴七郎献书之事,裴家其他?人可否知道?”

“下?官不知。”裴文卓补充道:“下?官昔日在裴家,亦非嫡支子弟,对族中事务并不清楚。若非如此,裴七郎也?不会那般轻易地将下?官的会试名额取而代之。不过,能得金国太子之诺,以七郎的性子,不会不告诉族长。”

岳璃理解,就那个在人前毫无遮拦的蠢货,比纨绔还纨绔,才是?个真?正的大号坑爹败家子。那么身为裴七郎之父的裴家族长既然知道,这件事不管有没有正式开始执行,他?们一家人都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事是?由裴文卓“审”出来的,以他?和裴文轩父子的夺妻夺产和灭口之仇,其可信度就得打个问号,尚需验证后再决定如何处置裴家人。好在裴文卓甚是?知趣,并未加以催促,还很是?“贴心”地将裴文轩等人转交将军府看押,自己这继续回历城县衙兢兢业业地处理公务。

交出裴文轩,对于裴文卓来说,是?甩掉了个包袱,可对岳璃来说,却是?多了个烫手山芋。

当天晚上,就传出了裴文轩之妻,那位王九娘回府被逼自尽之事,然而王家人并未如她所说那般放弃她,而是?在救下?她之后,直接一纸诉状递到了将军府,状告裴家,不光要和裴文轩义绝离婚,还要告他?和裴家骗婚骗财,还带人上门砸了裴家好几?处铺子,让他?们赔偿王九娘当初带去的嫁妆。

可裴家人偏偏说,那些是?当初裴家下?的聘礼,并非王家的陪嫁。

结果?清单一拉出来,这几?个铺子和一个田庄,的确是?裴家下?的聘礼,但并非是?裴七郎的裴家,而是?裴三郎的裴家。只是?当初王九娘嫁入裴家后,发现?裴三郎的祖屋商铺和田庄都在裴七郎手里,可房契和地契当初都是?裴三郎家当聘礼送去了王家,那这些到底是?陪嫁还是?聘礼,就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裴家坚持要休了王九娘,让她退还聘礼。

而王家则状告裴家骗婚要义绝离婚,这样就算是?裴家过错,王家可以拉走嫁妆,王九娘再嫁也?毫无阻碍。否则一旦她被休弃的名声传出去,不光她自己以后很难再嫁,连王家其他?的娘子也?要跟着蒙羞。

两家从通家之好,如今反目成仇不说,最终的目标都集中在了裴文轩身上。

裴家要替他?伸冤,告王九娘和裴三郎通奸谋害裴七郎,而王家这要告他?谋害裴三郎,骗婚王九娘……两家负责出面的裴家二爷和王家三爷在公堂上就骂了起来,加上几?个妇人跟着一起破口大骂,将对方上三代的阴私都快掀翻了,听得公堂外看热闹的百姓大呼过瘾。

而岳璃听不下?去了,干脆各打五十大板,将裴二爷和王三爷都送去府衙关了起来,然后把这事交给了扈三娘,反正扈三娘平日里最喜欢混在街头巷尾跟那些三姑六婆聊天喝茶,处理这些家务事最合适不过。

裴家族长裴华宇这两日已经气得快要呕血,先是?裴三郎“衣锦还乡”,拿裴七郎开刀,摆明了要报仇。再是?王九娘反戈一击,要跟裴七郎义绝不说,还要告裴家骗婚,要带走她的陪嫁不说,连以前裴三郎家送出去的都要带走,这些早就被算在裴家族产之中,怎么可能再让给她。

他?是?恨死了王九娘,当即写下?休书替子休妻,当初若不是?裴七郎对她对了心思?,也?不会不顾兄弟之情地对裴三郎下?手。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就是?红颜祸水,压根没去想自己的儿子错在哪里。

可眼下?裴七郎被裴三郎送去了将军府,关押在将军府的大牢中,就没法像在县衙里一样跟他?们串通消息,反告王九娘。先前裴七郎送去的人和厚礼都被将军府的人退给了裴文卓,这才被那小子借机发作?,抓到了裴七郎的痛脚。

否则以裴家在济南的人脉,若不是?这一朝天子一朝臣,又岂会怕一个小小的历城县押司。可他?记得,大宋素来看重名流士子,对书香世家尤为尊重,在历城县没法出头,他?就干脆上告,把这事闹得大了,若是?涉及“民愤”,裴家又是?新归正地区的大户,就不信那位岳将军不给面子,上面的知府和刺史制置使都能坐视不理?

尤其是?他?还听说这位岳将军先前拒收辛家送的礼物?,直接将人送去了沂州使君辛弃疾处,逼得辛弃疾不得不处罚了本家的叔伯和堂兄弟们,难道这次他?送上这份状子,那位辛使君还能不趁机收拾这位不给他?面子的女将军?

至于那位京东路转运使方靖远,正好将祖传的《漕运》一书献上,投其所好,还能为这点?事再计较?虽说裴文轩曾借此跟金国太子有笔交易,但在他?看来,如今济南已被大宋收复,他?们正好可以借此投诚,也?算是?弃暗投明,对金人背信弃义又有何妨。

他?自以为算计得十分周到,可没想到王家派来的妇人一个个都是?泼妇,在公堂上就对着他?一哭二闹,蛮不讲理,让裴三郎看尽了笑话?不说,最后使得裴家成了全城笑柄,还没能把裴七郎给捞出来,简直气得他?心痛如绞。

然后就听闻下?人通报,裴三郎文卓来访。

裴华宇先是?差点?让人将他?打出去,可转念一想,弟弟和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只能忍着心疼咬着牙让人将他?请进门来。

一看到如今的裴文卓风度翩翩,气度从容,比原来在家时的模样更多了几?分成熟和干练之色,再想想自己那个又蠢又色的儿子,裴华宇就心痛。

“三郎,你是?来看裴家如何败在你手里的吗?”

裴文卓淡淡一笑,说道:“族长莫非忘了,三郎也?是?姓裴,只要我还在,裴家就不会倒。”

“呵呵,你的意思?,是?要我将族长之位让给你了?”裴华宇狠狠地盯着他?,若有可能,真?想生啖其肉,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应该帮着七郎一把,彻底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裴家也?不至于落到今日地步。

“那倒不用?。”裴文卓眼神?坚定而自信,“别说族长手中的裴家,就是?昔日被你们夺走的那些,我也?从未想过要回来。只是?我要迁走我父母的尸骨,将我们这一支从裴家家谱上独立出去,自开一脉,由我而始。”

裴华宇狐疑地打量着他?,“你连自家祖宗都不要了?由你而始,你以为传承一个家族有那么容易吗?我们裴家从秦汉到隋唐,经历百年战乱,至今数百年朝代更迭,仍能屹立不倒……”

说着就是?心口一堵,他?又忍不住狠狠瞪了裴文卓一眼,“若不是?你估计设计七郎,裴家又怎会遭此大难?”

裴文卓淡然一笑,说道:“族长此言差异。七郎去将军府行贿,妄图打通关节,却被岳将军驳斥,这可不是?我教他?的吧?更不用?说,借我的功名去燕京会试,派人暗杀我后又冒我的名娶了王九娘……”

“他?未曾冒名!”裴华宇忍不住说道:“是?你一再守孝,耽搁了会试,七郎替你去考,也?是?为了家族荣光。至于你被人暗杀之事,绝对与七郎无关。”

裴文卓嗤笑道:“族长或许不知,这是?七郎在狱中,对我亲口所言。他?还说,若是?他?替金国太子借献书之际刺杀了海州使君,那他?就能一步登天,封官进爵……族长莫非真?不知道?”

“你……你胡说!献什么书,从无此事!”裴华宇的眼神?乱了乱,果?断否认,“这定然是?你故意陷害七郎,诱他?招供之词。裴三郎,你别以为当了个小小的历城押司,就能一手遮天……”

“遮天吗?当然不。”

裴文卓抬起左手来,看了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已经手掌当中的一道刀疤,那道狰狞的刀疤,几?乎将他?的手掌掌纹尽数斩断,可最终他?的生命线顽强地绵延下?去,唯有当中的三条线被那道刀疤连成一线,形成一道更为凶险的纹路。那是?人人都怕的断掌。断亲断情,凶险狠毒,终此一生,都难得安稳。

“我从未想过要遮天,而是?想要撕开你们困住我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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