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灯搬走的时候,林如言还帮他提过行李。
很近,往前面走两栋就是。
因为沈灯在国外时也是这样时不时消失几天,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后来问他就说是找灵感去了。
林如言以为这次也一样。
沈灯的别墅很好认,他很厌恶黑暗,所以在别墅外围各个地方都装了大大小小的灯,彻夜通明。
林如言当时还笑他胆子小,沈灯死不承认,非说这些灯都是帮他开拓思维的艺术品。
但因为整夜都亮着,甚至被不少?邻居投诉过扰......
“言言,门好像开着。”
陆宵忱皱眉看向亮灯的院子,镂空大门中间错开的缝隙,在石板上透出一道细长的暗影。
“不知道在不在家,他还是没接电话。”林如言冲陆宵忱摆摆手?机,“我过去看看。”
大门的确没锁,林如言抬手试着推了推。
“吱呀”一声,两扇铁门就错开了。
院里一片寂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其余什么也听不见。
四处立着的灯柱将惨白惨白的光铺满院子,先前沈灯特意移栽过来的玫瑰枯萎了大半,花瓣可怜兮兮的躺在已经干硬的泥里,腐烂到看不出原本颜色了。
林如言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自己可能猜错了。
沈灯不是很宝贝他的这些花吗?上次自己好心浇水都被嫌把握不住量......
就算要断联一个人休养生息,不可能直接丢下这里东西的。
敲门没人应,林如言从大大咧咧摆在花园的水壶里找到了备用钥匙。
“我还想着是不是藏在地毯或者信箱里了,他放钥匙的地方还挺别致。”
陆宵忱看着林如言熟门熟路找钥匙开门的动作,没忍住还是感慨了一句。
“沈灯从小就喜欢把东西藏在水壶里。”林如言没回头解释道。
“因为他记性太差,放着放着就会忘了。”
知道不合时宜,陆宵忱喉结微动,将涌到喉边的醋味儿压下,轻描淡写,“听上去...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自信点,把感觉去掉。”林如言推开前门,“他爸妈也知道,所以他家有两个水壶,一个不使用,专门给他藏东西用的。”
陆宵忱笑了声,“什么都往里放吗?”
“是啊,我小时候经常偷吃他藏的糖来着。”气氛没之前那样沉闷了,林如言也笑着说:“沈灯其实挺有意思的,你失忆前还没那么讨厌他哈哈哈哈......”
陆宵忱哽了一下,摇头道:“现在也不是...很讨厌吧”
“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没关系了,这件事之后再说。”林如言不戳破自家老攻的小心思。
“先进来吧,如果他要去哪里,应该会留下信息的。”
“万一我们没找到呢?”
“那就报警。”林如言瞅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百利无弊。”
别墅里不像外面那么色彩丰富,很空,除了基础家具外什么也没有。
颜色是单调无机质的黑白蓝三色。
两人本想分头找找有没有什么信息,但在看见客厅地毯上碎掉的高脚杯和撒出来的红酒污渍后,同时放弃了这个决定。
客厅中间的小沙发被推的很斜,软垫凌乱的散在地毯上,茶几上翻倒的酒瓶,几张被撕开的速写......
林如言沉默了一瞬,果断举起手机。
“喂,您好?我要报警。”
......
回?家路上林如言还在看陆宵忱拍下的那些照片。
期间程似星还给自己发了几条短信。
但没找到沈灯,林如言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自己母亲。
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林如言一宿没睡,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门铃就响了。
是来采集证物和让他跟去再做一次笔录的警察。
“这些花是你朋友自己种的吗?”一位年轻的警察举着笔记本,语气略带惋惜。
“嗯,是他前些天从一个玫瑰园里移栽的。”
小警察点点头,“别担心,你朋友...会回?来的。”
“借您吉言。”林如言心还是高悬着。
在采集照片到一半时,又有几个警察过来,在别墅外拉了警戒线。
“林先生吗?”有人过来问,可也没想等他回?答,紧接着说。
“您的朋友...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他才回?国,请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人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在手机上输了两句话又转身走远了。
不多时,一个面包车停在门口,下来的人林如言也认识,是那个沈灯找的玫瑰花园的老板。
“噢,警察同志,这个娃娃我记得,又一个不好好珍惜花的年轻人,可怜我的这些花儿了啊!”
“我前些日子还给他种过花嘞!”
花园老板持着一口大嗓门在边上说,林如言越焦虑了。
他冷着脸,不自觉朝沈灯种的玫瑰那里看。
玫瑰是种挺娇贵的花儿,不好好养着很快就会死。
院子里的这些一看就很久没有浇水,花瓣未落的那些已经枯萎泛黄,还有的只剩个光秃秃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