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盈捏着帕子的手稍稍一紧,然后面上露出疑惑:“修明哥哥,你为何这?般说?我听姨母说,莲香去年之时便叫人赎身,离开了尚府……”
“是吗?”
尚修明轻声问了一句。
他定定的看?着她,好?半晌才收回目光,然后闭上眸子,躺在了床榻上,仿佛是睡过去了。
许宜盈低头看?了他半晌,最后抓着帕子的手微微松开,方才站起身,端着水盆离开。
没过多?久,尚修明忽的又睁开了双眼,他轻轻唤了一声:“富贵。”
很快,尚修明的小厮就推门进来。
“哎,老?爷,有什?么吩咐?”
尚修明吩咐:“这?些日子,叫人盯紧表姑娘,无论做了什?么都禀告于?我。”
富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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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昭玉邀陆宴知来吃午膳。
陆宴知下了早朝后,便去了公主府。
如今天气愈发的热,昭玉穿的也轻薄了许多?,领口?都比平日里开的大了一些。
芍药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
陆宴知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在她对面。
昭玉一笑:“王爷,您尝尝这?鱼,是刚从湖中捞出来现杀现做的,厨子也是今日刚招到?府里头的,手艺十分不错。鱼肉做的十分鲜嫩,味道极好?。”
说着话,她手执银筷,为陆宴知夹了一小块鱼肉。
随着她手臂抬起来,宽大的衣袖也稍稍往下滑了几分,露出她纤细莹白的一截手臂。
夏日如今不过将至未至,陆宴知却觉着,叫人热的有些难耐。
他收回目光,端起酒盏连喝了三杯。
这?是昭玉提前叫人冰上的酒,入口?冰凉,十分爽口?,倒是将陆宴知心头那股子火也压下了几分。
昭玉瞧着他,道:“王爷可是热了?”
说着话,她站起身,走到?陆宴知身边。
“如今这?天气愈发的热了,王爷穿的这?般厚,自然是要热的。”
她朝着陆宴知一笑,伸手去帮他解外衫。
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又腾起来几分,且有燎原难控之势。
陆宴知黑着脸握住她的手:“你别碰本王。”
昭玉眨了下眸子,神情无辜的瞧着他。
这?日,陆宴知没吃几口?饭,就匆匆离去了。
后来,无论昭玉怎么叫都不肯来公主府了。
……
这?些日子,昭玉也没闲着。
一直在琢磨临昌之事呢,这?会儿临昌已经成?了她的封地,可那边用的人却大多?都是原先临昌王手里的心腹。
她得将这?些人慢慢换了。
不仅如此?,就如她预想的一般,临昌那边近日来都不太平。
前不久,昭玉派去了府中幕僚拿着自己的腰牌去了临昌,幕僚接管了临昌王府大小事宜,将临昌王府中的妾室尽数遣散,丫鬟小厮也都换了一批。
与他同时去的,还有京中的一位大臣赵岩赵大人。
赵岩是沈瑜较为信得过之人,沈瑜亲自拟的圣旨,将原先的临昌府府尹调回了京城,又封了赵大人临昌府尹,不日接管临昌。派赵岩过去,也是为了帮她找个可靠之人治理?临昌。
临昌王死?后,有些个见风使?舵,归顺的挺快,但是有些还是暗地里没少?使?绊子,新的府尹赵岩这?些日子忙的是焦头烂额的。
最叫人头疼的是,临昌的近日来不少?佃户也开始消极怠工了。
临昌土地肥沃,是大邺数一数二的粮仓,每年纳贡的粮食都不在少?数,若是因为这?些人影响了收成?,便是罪过了。
目前当务之急的,是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那二十万临昌大军,一直都在郊外军营中,跟陆宴知的兵待在一处。
将临昌军与陆家军安排在一起,除了无他处安排外,也是为了叫人盯着临昌军。
毕竟先前临昌王图谋造反,万一这?些人假意投诚,实则起了异心,也好?随时处置。
昭玉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
这?些临昌军虽说已经投降,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如今正是他们戴罪立功的时期。
“许岭,备马车,随本宫去一趟郊外大营。”
郊外大营在京城外三十里处,马车行了大概一个时辰,才算是到?了。
到?了军营表明身份后,便有个皮肤黝黑,又高又壮的男子迎了出来。
她朝着昭玉咧嘴一笑,行礼:“臣胡大刚参见公主。”
胡大刚跟这?些陆家军,都是跟着陆宴知出生入死?过的。
对他忠心耿耿,前不久还听说了王爷与这?小公主的事儿,早就将她当做了未来王妃看?待,所以对昭玉十分的热情。
昭玉:“胡将军不必多?礼。”
胡大刚直起身,看?到?昭玉后,黑脸就稍稍一红。不过也知道这?是王爷的人,不敢动什?么别的念头。
“公主此?次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胡大刚挠了挠脑袋,问。
他就是觉着,这?位小殿下生的可真漂亮。难怪老?季瞧见后魂不守舍的,这?会儿人被撵回了南疆,还没死?心呢,前不久还给他写了信,问王爷与小殿下如何了,若是哪天断了,叫胡大刚写信给他。
胡大刚一瞧见,就赶紧将信烧了,这?若是叫王爷瞧见,那还了得?
昭玉:“本宫想见一见临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