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今日刚发作了昨日的驾车的车夫,剩下的几个车夫都满心忐忑,不敢有半分马虎。
所以这会儿马车行的十分缓慢,没叫昭玉受着半点颠簸。
昭玉坐在马车中有些无聊,遂撩开窗边帷裳往外瞧。
瞧着瞧着,街边有个熟悉的女子身影一晃而过。
昭玉忙吩咐:“停下。”
芍药疑惑的问:“主子,可是有事?”
昭玉:“本宫好像瞧见了许宜盈。”
说着话,昭玉便下了马车。
芍药满心疑惑,拿上昭玉的披帛,也忙跟着下来。
芍药自然是认识许宜盈的,那是尚府的表小姐,可是她不是已经去世许久了?
尚大人正是因为她,才对主子不理不睬一年多。
谁料,昭玉下了马车后,许宜盈便没了身影。
她皱紧柳眉,站在街边,往四周看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芍药忙走上前,将披帛给昭玉披上:“主子,如今虽进了春,但天儿尚不算暖和,您小心些,别着了凉。”
昭玉点点头,又往前走了些许路,也未曾找到人,只能回了马车上。
她吩咐:“芍药,差人去画许宜盈的画像,叫许岭领着人去找,务必将人找到。”
芍药诧异:“主子,她不是已经死了?”
昭玉摇头:“她还活着。”
上一世,她也以为许宜盈死了,可后来,许宜盈不仅还活了,甚至还给她送来了毒酒。
她说,尚修明念在他们曾是夫妻,不忍亲眼看看她赴死,才叫她来送这毒酒的。
思及此,昭玉心头嘲讽。
尚修明既然早已心有所属,缘何不同她,不同父皇说?偏生他还对她百般照顾,叫她误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意的,满心欢喜的同他成了亲。
后来,她同他成亲的当日,许宜盈死讯传来。
尚修明便将这一切归咎在她与父皇的头上,对她更是厌恶至极,成亲一年,抬进府无数小妾,也不曾看她一眼。
先前,她的确对尚修明有意过,可是也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若是早知他心中装了别人,她定不会嫁他。
其实,在尚修明那样对她后,她对他也渐渐歇了心思。上一世不肯和离,不叫他纳妾,也不过是当局者迷,咽不下这口气罢了,谁料,竟害了母后和瑜儿。
她与母后的死,尚修明有份,许宜盈同样也脱不了干系,她不会叫他们好过的。
不过,上一世许宜盈在进府之前,尚修明就已经经常夜不归宿了,她隐约察觉了,尚修明在外头养了人,但那人被尚修明保护的很好,她一直没能找到,也是后来才得知,那外室就是许宜盈。
她敢肯定,方才她瞧见的人,就是许宜盈,就是不知这会儿,她有没有成为尚修明的外室。
叫许宜盈坏了好心情,昭玉也没了买东西的心思,遂叫芍药打道回府了。
许岭收到画像的时候,也是一愣。
昭玉与尚修明成亲后关系僵硬,皆是因为尚府这个表姑娘许宜盈,所以昭玉身边伺候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么个人,也知道她已经死了。如今主子让他们去寻一个死人,心里头自然是疑惑的。
昭玉也瞧出了许岭的疑惑,没过多解释,只吩咐道:“你只管去便是了,找到样貌一样的,便带回府中。”
许岭只好抱拳应道:“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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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昭玉去御书房寻沈瑜,没见着他人,却被陆宴知堵在了御书房里。
昭玉先是一惊,随后眉眼弯弯的笑:“王爷,您怎会在此处?陛下呢?”
他瞥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陛下乏了,去隔壁歇息了。怎么,本王不能在此?”
陆宴知手眼通天,昭玉找人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前脚才警告了她老实些,不要拈花惹草,后脚她就开始大肆寻找她前夫的小情人。
这叫陆宴知心里不大痛快。
这小丫头片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拿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昭玉连忙摇摇头:“自然不是。”
陆宴知往前一步,将她困在桌案间,问:“本王差人送去的衣服首饰,你可瞧见了?”
除了昭玉差人找许宜盈外,陆宴知还得知了她想去金钗楼却没去成的事儿,便从私库中选了些上好的布匹衣服,以及首饰,叫人给她送去了。
昭玉察觉他似乎不快,弯着唇轻声哄道:“瞧见了,我很喜欢,王爷待昭玉真好。”
陆宴知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被哄高兴,甚至还嗤了一声,“听说,你派人去找尚修明的小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