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岑川的状况不是很好,声音呜咽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眼神也不如之前有神,满是浑浊的泪水,紧紧的抱着自己。
谢霖不忍,他觉得廖岑川此时很需要一个人的安慰和依靠。不管他怀有什么心思,能够安慰到廖岑川也是好的。
“别怕,别怕了,飞机马上就不颠了。”谢霖将廖岑川抱在怀中柔声细语的说着,他觉得自己现在温柔的好像在哄婴儿,但他对婴儿都没这个耐心。
廖岑川的身体好暖,味道也好闻,谢霖心中咚咚作响。没想到刚认识不到一天,就能有这个进展,令他惊喜又意外。
空姐熟练的从药箱中翻找出阿普唑仑,是抗惊恐药。另一个空姐端来了矿泉水,让廖岑川口服下去。
两片的量,廖岑川乖乖的吃下后但仍然脸色惨白,唯独嘴唇殷红被水滋润过以后显得更嫩了一些。
谢霖担忧的目光一直在廖岑川的身上没有挪开过,廖岑川吃过药之后,情绪镇定下来许多,但脸上依然能够看到疲惫的模样。
“你们两个是朋友吗?”空姐问道。
“算是吧……”谢霖有点儿心虚的说着,只是刚认识不到一天的朋友。
空姐嘱咐道:“刚刚已经给这位旅客吃下了药,等药效发作以后会昏睡一觉。如果有情况的话,请及时叫我们,我们也会定时过来检查的。”
事关廖岑川的身体状况,谢霖郑重的应下,“我会的。”
药效上来以后,廖岑川的眼皮也跟着打架。谢霖抱了一会儿就觉得胳膊发酸,没想到廖岑川看起来很瘦,但仍然很重,身上有常年锻炼硬邦邦的肌肉块。
小心翼翼的将廖岑川重新放在位置上,他也回到了自己到位置。
谢霖在旁边大气儿都不敢喘,见廖岑川闭着眼睛休息,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心里有些痒痒的。
身上残留的触感仍然让他魂牵梦绕,谢霖支撑着下巴观察着廖岑川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漂亮,这人要是他的该多好,他愿意为了廖岑川而冒险出柜。
空姐隔半小时就会来一次头等舱来检查廖岑川的状况,态度小心谨慎。服务好他们头等舱的旅客是他们重中之重,更何况飞机刚起飞不到12小时,若是因为廖岑川出事,中途停靠在其他机场,损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每个长途飞机上都会配有医疗人员,廖岑川吃过药以后进入昏睡状态,暂且没有异样。
闭着眼睛的廖岑川让谢霖看的有些痴迷,精致又完美的脸正静悄悄的毫无防备的在他旁边睡着。
他不禁在想,如果他们两个身处的环境不是机舱,是大床该多好……
谢霖从小性格开朗,又皮又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飞行恐惧症,听起来就不像是他这么大咧的人会得的毛病。
此时他终于相信电视剧里的那一套,美人都是易碎的。
长途飞机上倒是可以玩手机,谢霖百无聊赖的刷着电影。飞机颠簸已经恢复了正常,机舱的灯也亮了起来,一切都开始正常运行。
谢霖在飞机上看完了三部电影,廖岑川才有苏醒的迹象。
“你好,他好像醒了!”谢霖急忙说着。
空姐和医生一起赶来后,廖岑川已经从座位上起了身,脸色明显比之前好很多,但看起来仍然很虚弱。
医生上前大概检查了一番,“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状况吗?”
谢霖的呼吸似乎也被牵动起来,他紧张的盯着廖岑川,生怕有什么差错。
廖岑川看到机舱内已经恢复之前的状态,没有颠簸没有暗灯。摇头说道,“已经好很多了。”他这是老毛病了,从小落下来的毛病,没有办法医治,是心病。
等空姐和医生走后,廖岑川大口大口的喝了很多水。他似乎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放下水杯,对视而去,淡声道:“谢谢你的照顾。”
谢霖的脸登时燥红起来,磕磕巴巴说道:“别,别客气!多大点儿事,我只是不希望飞机上有人出事,太晦气。”
说完这句话,谢霖只想拍自己的嘴巴,他的关心都是真情实意的,可脱口而出的话却变了味。
“谢谢。”廖岑川又说了一次。
“不用谢……”
谢霖红了脸,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脸皮居然可以这么薄。平时他连别人的讽刺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听完再一一回击,可今天他面对廖岑川的道谢却紧张的不行,像是第一次偷看gv让他面红耳赤。
廖岑川转过了头,重新合上眼睛休息。谢霖不敢打扰,但心中一团火苗越燃越旺,他不想只和廖岑川只有一次飞机的情缘,他很想深入了解这个人。
这是他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这么心动。相比之下,之前的暗恋都变得暗淡无光起来。说他是见色起意也好,一见钟情也罢,他就是疯狂的想触碰这个男人。
他们不该停留于此。
正当谢霖做好心理准备想要搭话的时候,廖岑川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表,眉头锁紧。从身旁的dior包中拿出了另一个小包,鼓鼓囊囊的样子。谢霖还在猜测是什么东西时,小包打开后化妆品和化妆工具争先恐后的掉了出来。
大部分都是遮瑕膏。廖岑川面无表情的将不同牌子的遮瑕膏放了回去,他用不到。
“……”谢霖看傻了眼。
所有的护肤顺序早已做好,廖岑川拿出了气垫。
“你是要化妆吗?”谢霖谨慎的问道,他看着廖岑川手中的气垫也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但他却有预感一定和化妆有关。
廖岑川淡笑,“男人化妆……很奇怪吗?”
谢霖的脸瞬间又烧了起来,连忙说道:“不奇怪不奇怪!男人也要爱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