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正良走后,舒兰的心情总算好了些。眼下既然无法解决和平家云的关系,她也只能慢慢再想法子了。不管怎样,总算是多了姬正良的承诺吧,虽然人家也没说一定会帮她怎样怎样的,也好过孤身一人奋战了。
在众人的期待中,平家云终于回家了。他在村里一路和遇见的人打招呼,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有些人象往常一样的捧着他,毕竟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公呢。有的人却不咸不淡的,因为心里已经对他有了看法。人啊,一旦转变了观念,就会发现很多事情。
比如这会儿,就有人觉得平秀才是不是穿得太光鲜了一些啊,你看看人家,身上的衣服六七成新就不说了,那布料还不是普通货。虽然说秀才是能穿好点儿,可你这身衣服少说了也得半两银子了吧。
再看平秀才的脸色,有红有白,笑容满面的,显然一点儿也没在意自己的妻子重病在身,差点一命呜呼呢。何况他还是靠人家在养呢。
平秀才无论衣着打扮与举止行为,再加上脸色,都不象是贫苦出身的。可见人家在学堂里花用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小。这银子打哪儿来的呀,还不是靠任淑兰累死累活的干活和嫁妆来贴补的啊。
可是任淑兰病重,平李氏居然没让儿子回来看望儿媳妇,甚至还根本就不想给她请医问药。吃了四两银子的药,还天天在村里屁话一堆的。而这四两银子的药,还是在姬正良的闹腾下才得到的。
这么想着,有好几个人看向平秀才的目光就变了样。有人心里更是在想,这样无情无义之人,还是离远点吧。别不好处没沾上,反而落得和任家一个样了。
见到儿子,平李氏格外开心,也有了主心骨。最近她真要被姬正良等人给气死了,偏偏还有苦不能说,只能在家里骂骂舒兰。舒兰一向装耳聋,她骂来骂去也没意思。现在总算多了一个人可以诉说了。
“娘,她好些了吗?”平家云却不等他娘说什么,反而先问了任淑兰。
平李氏脸一下子拉下了,愤怒的说:“呵,人家现在可是翅膀硬了呢。什么活也不干,吃了四两银子的药就不说,还得你老娘天天好饭好菜的侍候着呢。”
虽然她最近连药都不给舒兰煮了,却说得自己好象下了多大力气在侍候儿媳妇似的。煮药全是舒兰自己煮,要不是怕舒兰自己做饭多吃了她的米粮,她都不想给舒兰做饭呢。
杨家两位婶子也不觉得舒兰自己煮药有什么不对,毕竟你病了这么久,没得要婆婆天天侍候你的吧,再说了你就是虚一点,也不至于连个药也煮不好吧。舒兰当然也不在意这点小事,自己煮药还更放心些呢。她还怕平李氏不安好心,随便糊弄她,甚至在药里吐口水什么的呢。
平家云一惊,连忙问:“她病还没有好?都吃了四两银子的药了?”四两银子花在任淑兰身上,简直太浪费了,他完全不敢相信他娘会这么大方对待任淑兰。
“那小贱人装病呢。”平李氏骂道。
平家云脸一沉,说:“请的什么大夫?”这事情好象有点不对头啊。
“那个以前经常给小贱人那个短命鬼娘看病的刘大夫啊。这死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姬正良那挨千刀的一唱一和,硬是说小贱人折损的太厉害了,要好好将养呢。还说这二两银子的药吃光了,还得再接着吃呢。我呸。”平李氏骂得口水横飞,只恨不得拿刀把舒兰,刘大夫,姬正良等人都砍死了算了。
刘大夫的为人与名声,平家云清楚的很。见他娘骂得这么带劲,连忙说:“您小声点儿吧。”
平李氏喝了一碗水,停了片刻,才咬牙切齿的说:“你老娘我,这段日子真真快要被气死了。花了银子还得侍候她,哼,也不想想看,自己有没有少奶奶的命,该死的小贱人。先让得意几天,迟早弄死她。”
两人在正屋里说话,舒兰都还不知道平家云回家了呢,她这会儿正在睡觉。白天她要给自己煮中药喝,趁机也活动一下手脚,忙碌一会儿,人就累了。可见身体还真是虚了。
“好啦,尽骂这些有什么用?仔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平家云听得火起,他这个娘啊就会骂人,一点鬼用也没有。骂了半天,也没骂到点子上去。
平李氏这才冷静下来,把这些事情全讲了一遍。
“这么说,她还真是身体虚了?”平家云半信不信的说。大夫要做假容易的很呢。
“她有那么精贵啊,虚什么虚,不过是有了点指望,都怪那死姬正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平李氏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