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藐取出几根银针,对着他周边几个大穴就插了上去,最后一根扎各头部,极痛,让他一下子意识清明。
“此针刺激生机,此针拔出时,你若还不能恢复生机,则就算华佗复生,也回天无力了。”
易峰双眼一眯,回了个笑容。
“道长,针头连手腕处最显的那根血管,两边都一样。”
孙思藐点点头。
与易峰识得久了,也曾听过他关于静脉、动脉之说,且常年施针,他的手异常的稳定。
易峰很困,似乎老道那根针的效用已过,强撑着不敢睡,否则一直输,他怕把自己二哥给输缺血。
“拔掉…”
易岳本想说无妨,孙思藐却很听话的,已将两边针头拔除。
“仁贵…剩下…交给你了,我…睡会……”
说完,双眼一闭,昏睡过去。
薛礼拿出缝针,穿上羊肠线,开始缝合起来,这些倒是熟,片刻就缝合、包扎完毕。
孙思藐上前,手搭在易峰的手腕,听了好一会,迎着室内三人急切的目光,他含笑的点了点头。
易岳大喜站起,一阵眩晕传来,跌倒在地上。
武媚想开心的笑笑,不过面上扯动了几次,似乎忘记了怎么笑。
老道将易峰身上的银针取出,走到外间。
“易侯本就为良医,幸奈他及时醒来,经自救现已无大碍。”
孙思藐没有说自己的半分功劳,只说是易峰自救的成果。
齐齐的松气声,伴随着老程那独有的大嗓门,似乎转瞬间,整个后院变得鲜活起来。
易柏可不会真以为是易峰自救,走到老孙面前,一揖到地:
“道长与小儿如同再造,此恩易府永世不忘。”
“中丞严重了,我与易侯亦师亦友,见他如此,老道感同深受,此话勿要再说。”
易柏再次一拱手,走到长孙面前,一揖到地:
“小儿之事,劳动娘娘和太子深夜探望,是臣的不是,如今得老天护佑,犬子终转危为安,还请皇后和太子以身体为重,早些回宫休息,犬子痊愈,自当于宫中谢恩。”
长孙的面上浮现了庄重的笑容,站起道:
“冠军侯有大恩于国,陛下本想亲临,被本后劝阻,如今性命无虞,乃是大唐之幸,本后这就回宫,告诉陛下,也好让陛下睡个安稳觉。”
易柏在旁边连道是极。
“易先生转安,是大唐之幸,是孤之幸,是书院一千余学子之幸,待先生醒来,请中丞告知,万事以身体为重,若需何物,可至书院或东宫告知孤一声。”
长孙含笑看着自己的儿子,
看来在书院长进不少,这一番话说得既有为君的气度,又不失亲近之意。
众人送走长孙和太子。
易柏再次走向李孝恭等人,又是一番客套,送走众人,易柏又走向了狼牙分队的人。
刚刚易岳问话时,他心中乱得紧,所以失礼之处也懒得喝阻,如今倒是要说两句。
“你等保护峰儿辛苦,易岳本为你等袍泽,他的性子想来你等了解,万不可存于心中,待峰儿醒来……”
孙思藐没有急着走,见易柏谢完众人,他走至易柏身前。
“还请中丞领我至书院,易侯虽性命无碍,但终是失了根本,老道开些药,早晚服用,月余想来可恢复如初。”
易柏再次道谢。
易卢氏搀着自己的婆婆,两人哭一会,笑一会,但却一直留在小院中,没有走的意思。
薛礼因为扇自己过狠,现在头肿得像猪头,到旁边的房间,看了受伤的分队成员。
大腿的伤势已被人缝合,小心的处理过,叮嘱好生将养,就一脸阴郁的走到小院中,坐在其中一个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