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虽说要公平,但两场完全不同的考试,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贫家子本就很难汲取书上的东西,而易峰考试更是偏得没边。
但不如此不行啊!
易峰怕试卷太容易,那帮交了千贯钱的人家,会把书院的门堵上。
七月二十六日,书院正式开课。
未来一旬之日,允许他人来随意的听课。
不仅国子监全员全动,就连世家中也来了许多人,他们认为,或许抓不住孔、宋两人的跟脚,但易峰年轻,如今为人师表,想来会闹笑话。
只要一个小小的错处,他们就能无限的放大,继而让书院成为一个笑话。
教室肯定是坐不下了,无奈只得忍着酷暑,在外间的平台上授课。
只是数科,他们虽懂,但并不精深;
恪物,更是让他们一头雾水。
万有引力,是什么鬼?
苹果为什么不往天上掉,孩子都懂的常识,居然算是一门学问?
听进去的将易峰所讲的当作琼浆,甘甜醒脑,听不懂的则认为易峰就是在扯蛋,天书也不过如此。
连着三日,易峰一直在围绕着力学讲课,这引得来找茬的人大为不满。
“易子谦,今日你且说说,你印那大字报中,三个问题该如何解释?”
易峰看着站起的是一个三十余岁之人。
他不认识,但想来应该是世家中人。
面上淡然一笑:
“夫子曾言,朝闻道夕死足矣,如今真正的学问你却听不进去,是何道理?
夫子又言,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日你来听在下之课,那就是默认我为师之身份,如此不讲礼节,不知请益,这就是你的待师之道?”
连续两问,且一问都用夫子之言包装一下,这本就是易峰的看家本领,顿时让站起之人一时间满面紫色,讷讷不能言。
“易子谦,休逞口舌之利,若你解释得通,我等自会以师待之,若你解释不通,今日我等就要揭开你伪善的面具,让你不能再误人子弟。”
有帮凶!
易峰和煦的笑着,并不见慌乱。
见站起之人说完,他才施施然道:
“也罢,今日就让你等见见,什么叫真正的恪物。”
说着对下面招招手,当即就有一个大缸被搬至台上,然后又提上来两袋东西,再有一个铜盆。
易峰招招手,让刚刚质问的两人上台。
“搭把手,帮个忙。”
他先让两人将两袋东西倒进水缸里,再将铜盆里倒上水,将盆置于缸中。
片刻,水缸中泛起了白雾。
在两人目瞪口呆中,铜盆中的水结起了一小层薄薄的冰层。
“这是妖法…”
两人看看易峰,再看看铜盆,后退两步,满脸不可思议的低声喃喃。
“来啊,尝尝是不是冰?”
两人如同木偶般上前,一人揭了一小块放进口里,冰、凉,入口融化,与冰完全无异。
底下众人见此,更是响起了山呼般的哄闹声,众人纷纷想往前挤,以求看得更真切一些,若不是易峰发现不对,让人维持秩序,非酿成踩蹋不成。
“至于另外的两样,我会一一解释……”
他自顾自的说着,再也没多看一眼,站在旁边面上青紫一片的两人。
两人如同失了魂般,对着易峰微一拱手,就下得讲台。
随着这件事的发酵,每天来听课之人不减反增,大有将书院挤爆之态。
只是一旬后,室外课变成了室内课,外间人想听,变得异常困难。
越是神秘,越是让人神往,
书院似乎在向这一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