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后日要回家一趟。”
原本稀松平常的事,薛礼却是脸都说红了,易峰突然心神一动,含笑问道:
“回家相亲?”
见薛礼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目光由上到下打量着薛礼,虽说长得比自己高壮一些,但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
“仁贵啊,毛长齐了吗?”
薛礼原本不好意思的神情没了,撇了一眼他,也不答理就走了。
“你安排人给房相递个信。”
叫住薛礼,他回书房写了封简单的书信递给他。
事情安排完,他发现突然自己也有些气燥起来,毕竟是十七岁的身体,也想温香软玉,大被同眠啊。
唉,为何要发誓言呢?草率了。
皇宫内。
李二仍是一脸的铁青,因为他发现有些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言松跪在底下,汗水已经湿透了面下的一小块地毯。
易峰被袭,燕来楼之事,现在还有曹州之事,林林总总足有四五件了,百骑司不仅没有提前侦破,就连事后也探听不到消息,
对于他这个百骑司头领来讲,可是大大的失职。
“言松,你去岭南吧。”
言松心中大骇,如此轻易的一句话,自己就被流放了,且岭南多烟瘴,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命活下,
就算活下,在那蛮荒之地,不如死了干净。
当然,这是他此刻的心情。
这货在不久的将来,跟着长孙冲在岭南作威作福,跟着易峰驰骋在大海之上称王儿霸,别说李二想不想得起,他自己都想不起还有长安之地了。
“卑职领命。卑职此去山高水长,不知何日才能见到陛下,望陛下保重龙体。”
言松不是朝廷正式的官员,他是李二的家仆。
“朕的外甥正在岭南,他现今正缺人手,且听得几家勋贵已抽调退役老卒往岭南,你此去冲作此支军人的将领,要听冲儿之话,但也要将岭南的一切回禀于朕。”
言松心神一松,至少李二还安排了他的任务,不是彻底放弃了他。
对言松他懒得发火,自己的家奴,就算杀了他又有何用,现今更应该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办?
他用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片刻再对外喊道:
“宣玄龄和克明来宫中。”
也就两刻钟,两人进入殿内。
“曹州之事,相信两位爱卿已知晓,朕不问两位如何看,只告诉朕,由谁来查此案最为恰当?”
两人松口气。
李二真问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陛下,老臣今日得到一个消息,夔国公家中,在二十余天前,也被人灭了口,只是地方的奏折有延误,时至今日才传至内阁。”
李二目光一凝,继而大惊,不过很快双眼又眯了起来。
李世绩进宫哭诉,刘弘基得知消息为何不进宫?
“玄龄认为两件事是否有联系?”
“老臣觉得,此两案必有关联,如今看来矛头似都指向了易子谦。”
李二不问他两人看法,老房索性自己说,如此更能打消李二心中的猜忌。
“易子谦朕已问过,他矢口否认,在朕看来,其说谎的可能性不大。”
“那请陛下择人调查,如此大案,想来总会有线索遗落。”
“玄龄认为何人可胜任?”
房玄龄假意思考了片刻才道:
“现今的朝官似乎皆不全适。”
沉吟良久才接着道:
“陛下,去岁踏春,臣与右卫将军常何道左相逢,其有一僚名谓马周者,当时随意浅谈,臣观之此人刚正,且颇有独到建言,臣向陛下推举此人来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