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不知道,那些胡子身上味道可真重,三弟说刚去的时候,天天被熏得睡不着。”
“你那弟弟啥都好,就是活得精细了些。”
老太太一边笑着,一边附和易岳的话。
“奶奶,可不带背后说孙儿坏话。”
“哟,还真不经念叨,快快,让奶奶好好看看。”
易峰上前蹲在老太太身前,老太太将他的头搬过来移过去,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怎么瘦了这么多?”
易秦氏听老太太的话,也上前细细打量他,只一眼,眼泪就填满了眼窝。
“奶奶,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这样是为何?”
易岳在旁边粗着嗓子道,易秦氏听到立马举袖擦了泪,上前又哄着老太太几句。
“叫阿金安排,在家里好好养养,那胡子的东西根本不养人,看把我孙儿饿得。”
易峰很享受长辈的溺爱,他没有躲闪,任由老太太的手一遍遍的在自己脸上抚摸着。
大宴,家里的厨子拿出了浑身解数,以期能让小少爷满意。
厅中摆了三桌,厅外的院子里摆了十几桌,没请外人,全是家里的人。
桌上没有烈酒,除了葡萄酿,就是家中自酿的甜酒,一顿饭吃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易柏破天荒的让阿金给每个仆人发了赏,更是将家里的氛围哄托得更热闹起来。
“大哥,你这一去扬州,今年咱兄弟可能见不上了,明年我会找个由头去看你,到时我们再喝。”
易崇已有三分醉意。
“差不多散了吧。”
易柏一句话,众人就散了,易柏将易峰叫进了自己书房。
“你虽隐藏的很好,但为父知你有心事,你属下的枉死你打算怎么报仇?”
知子莫若父。
虽然易峰不再是原先的灵魂,但这么久易柏深知他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父亲,我不会再让家里受到威胁的。”
他想到过很多,包括分家的念头,但分家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当真正有事时,敌人不会因你分了家,就不牵连大家。
“不说这个,为父虽然在朝堂上少有助力,但你别忘了为父的职位。”
易峰一愣,这才理解父亲是要帮他,心中淡淡的暖意流过。
“由弱到强,有易到难,窦家、刘弘基、张亮、世家、李世绩,没有一个是简单之人。”
易柏的话,让他不能再隐瞒,否则就有点凉父亲的心了。
“为父好奇有二,为何窦家是最前,你可知窦家乃是皇亲,世家又为何排在李世绩之前?”
易柏对他能一口道出这许多人毫不惊讶,如果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
他会劝说儿子早早熄了报仇的念头。
“父亲这是要考孩儿?”
易柏面上带着淡笑,显然是认同了儿子的话。
“说来简单,孩儿划分难易,并不是依着家族势力大小,而是在于陛下的态度,世家、窦家,陛下迟早也会祭出屠刀,所以并不算难,
但李世绩不同,陛下不希望他出事,或者说如果我成功,很大可能会触怒陛下。至于窦家为何在所有人之前,因为最先饶不过孩儿的必是窦家。”
易柏的手在书桌上轻敲两下。
“你有如此认识,你父没有其他可说,你自己安排吧,这两天为父会将几家的一些情况整理交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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