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上一凉。
“谷从南,蜀地人士,师出鬼谷,年十七?”
“从南只是偶经鬼谷山,在山下听得几句鬼谷子教诲,说是师出于此,实乃惭愧。”
“如此说来先生并非师出名门?”
“普天之下,皆为我师。让殿下见笑了。”
“倒是个能言善辩之人。”她往前走了一步,盯住我的眼晴,一字一顿道,“可曾娶妻?”
“从…从南,不及弱冠,未曾……娶妻。”我被她吓得一哆嗦,什么话都招了。
“通房丫头呢?”
“也…也没。”
“呵——花花公子登徒子样,竟未娶妻也未有通房丫头?”她笑的渗人,“出入烟花之地?”
“在…在下……在下只是观花赏月,未有……出…出格之举。”
“当真如此?”
“对天起誓!”
正是对质间,忽然一道悠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的我与慕容司音双双都侧过了头。
“起誓?呦——起什么誓?”苏域一身红装,美丽而妖娆,摇着柳腰款款而来。
我心上一抖:疯婆子酒醒了。
“足下是……”慕容司音眯着眼,先是看了眼我,又是看了眼苏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语气不善。
“能在这里睡到日晒三杆的,除了是这的女主人外——还能是什么?”苏域抖着长衫,风情万种地坐在了我方才坐过的躺椅上,用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慕容司音,“姑娘大清早便来府上,敢问可是我这夫君——轻薄了你?特来问罪?”
我觉得我现下肝有点疼了。
“夫君——”慕容司音看了眼我,冷笑道,“方才先生才说自己尚未娶妻呢,足下如此称呼,难免不自爱了些。”
闻言,苏域笑盈盈地看了我一眼,一股凉气自下而上,“昨日与夫妻偶有口角,让客人见笑了。谷从南——”
“到!”我下意识地抬头挺胸,字正圆滑回答道。
“送客——!”
“这……这……”我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呵,本宫自然会走,无须足下开口。只是……”慕容司音倒是沉得住气,她完全不受苏域的影响,只是看向我,一字一顿道,“先生果真未婚?”
“未婚!”我尴尬地笑道,“这是我师叔,性子有些闹,昨夜醉酒,恐是未醒,望殿下见谅。”
“如此便好。”慕容司音朝我行了一礼,“方才多有得罪,先生见谅。”说着又朝苏域行了一礼,“晚辈告退。”
苏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吓得我急忙行礼送走这公主:
“殿下慢走,慢走。”
送走慕容司音后,我硬着头皮脆声声地叫了声“师叔”,然后苏域去阖上了眼,并未理我。
我赔笑着又叫了几声师叔,她还是不闻不问,我叹了口气,“师叔啊,师侄知错了。”
“……”她未应声。
我又道,“可是……可是你我师侄有别,说是夫妻……太…太辱师门了,下回…下回……”
“下回如何?”她忽然睁开眼,看着我。
我一时不敢出声。
良久,她轻声道,“我是你师叔,便做不得你妻子了么?”
我一怔,后退一步,“师…师叔……”
她却忽然笑了,“逗你呢,蠢货!”
我摸头傻笑,心下松了口气,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门外传来了李德全的声音:
“王上有令,谷从南——接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