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比我还早,放心吧,我给她准备的可是特等席!正对着萧祤那小子!”安仲言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人在韩静雅隔壁,待会儿就使劲夸萧祤好,保准韩静雅会心动。
听到萧祤的名字,韩淼本还以为他俩在说如何对付萧祤的事,忍不住打起精神认真地听了起来。
云熠道:“别在茶楼闹起来,安排在离开茶楼以后。”
安仲言略带惊讶地挑眉:“你猜到我打算怎么对付她了?”
云熠赏了他一对白眼,正要在说什么,那边掌柜的过来敲门说诗友会要开始了?,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便结伴下去了,临行前云熠还特意板着脸强调韩淼千万不要走出屋子。
韩淼虽然不明所以,却很听话地待在屋里,为了避免遇到三急意外,她连一口茶都没喝,就一直趴在窗口那儿看楼下的诗友会。
当初公先生留下的书籍里没有诗词方面的,因此韩淼对诗词知道的不多。她看不出那些侃侃而谈的学子到底是有真才实学还是沽名钓誉夸夸其谈,因此听了几首诗之?后就不由盯着云熠的方向发着呆。
她好似此时才看到真正的“昭云世子”,不是那个王府里经常被父母和弟弟妹妹们口头上欺负着看似有点可怜的少年,也?不是每每面对她时都莫名板着脸的高冷主子,在诗友会中间,惬意地以手撑着额头,对周围的吵闹无动于衷,更对二楼那些此起彼伏地叫着“世子看我”的声音毫无反应。
他就只是在那随意地坐着,看着是副懒洋洋的模样,却因为与生俱来的气质,整个人透出一种别具一格的华贵优雅,再加上少年俊美的容貌,无端给一种似乎无论他做什么都能被原谅的感觉。
这样想的时候,韩淼本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诗友会逐渐接近尾声,众学子都意犹未尽准备散席了?,而昭云世子从头到尾连一首诗都没写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
韩淼这时才服气了?,有权有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让她服气的还是书友会散会之?后,世子爷回到包厢又开始拉着她往外走。此时韩淼已经习惯这位爷时不时的一出了,倒也?没有多惊讶,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然后……忽然被抱住腰飞上了?一处屋顶。
“啊……”韩淼吓了?一跳,险些要叫出来,却忽然被云熠捂住了嘴,她呆了?下,明亮的大眼眨了眨,黑夜让她看不清云熠此刻的表情,却清楚地感觉到云熠的唇凑到了她的耳边。
“嘘,带你看一出好戏。”
黑灯瞎火的,能看什么……韩淼正纳闷着,却忽然听到一旁的小巷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瑜王殿下……”
瑜王是萧祤的封号,那说话的女子……是表姐!
韩淼一下被吸引了?心思,没发现一旁的世子爷悄悄把手环在了她的腰上,她自顾凝起精神,然后听到韩静雅用十分矫揉造作的声音和萧祤介绍了?自己,萧祤似乎说了什么,声音太低,韩淼没能听清,然后似乎……表姐上了?瑜王的马车走了?
“呃……”韩淼疑惑地转过头,正要问云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猛地发现此时两人已经靠得很近,她这一转头,脑袋恰好就搁在了他的胸前,她一惊,立刻就想往后退。
“别动。”云熠揽住她的腰防止她挣开,却也没有再进一步动作,只是伸出另一手指了?指萧祤的马车离开的方向。
“安仲言刚才让人以萧祤的名义写了?信给你的表姐让她来这里的,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怎么做……韩淼趴在他胸前眨眨眼:“表姐她肯定不会错过这种……结识瑜王的机会的。”
具体这个“结识”的过程是怎样展开的,就不适合详说了?。
“你既然知道萧祤有谋反之?心,就该知道,你表姐以后不会有好下场……”云熠忽然低下头来,夜色渐浓,黑暗中他们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却逐渐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在靠近,韩淼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然后听到云熠近在咫尺的声音,“如何?要去阻拦她吗?”
韩淼呆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云熠在说什么。
“表姐将来会死吗?”
“你不想她死吗?”云熠忽然轻飘飘地打断她的话,声音依旧很近,像是来自心魔的低语,“她那般欺负你,抢走你积攒的钱,抢走你娘给你留的嫁妆的时候,你难道从来就没想过要她死?”
云熠自诩对人心把控得很准确,虽然这会儿问韩淼这话纯属临时起意,但他却很自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她骨子里那么想要自由独立,一定憎恨这世上一切阻拦她的人……
“没有。”韩淼摇了?摇头,“但我也?并不是那么好心的,只是觉得她如果真的很早死了?,或者被我害死了?,反而便宜了?她,还让我自己担了?人命。表姐那样的人,若是低嫁还好,可她一心攀高枝,她这种性子,真的嫁了?高门,想必一定过得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韩淼缓缓从云熠怀中抬起头,黑夜中分明彼此该瞧不清的,但云熠却仿佛看到她的双眸一瞬间亮了?起来。
“世子难道不觉得,看着自己讨厌的人从她最自满的高处忽然坠落,那种感觉才最痛快吗?”
云熠愣了下,随即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你很好……”再好不过。
他以为她是一只被驯服被圈养的兔子,如今却知她才是隐藏在兔子里最聪慧也最心狠的狐狸。
“所以呢?你原本打算怎么对付她?”他声音还带着笑意。
“有的人,不需要别人怎么对付她,自己就可以把自己害死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韩淼说到这,忽然察觉到自己忘记自称“奴婢”了?,急忙又道,“奴婢只是觉得舅舅其实没做错什么,他当初和舅母的亲事也?是家中长辈定下的,盲婚哑嫁,娶回来才知道是这样的人。舅舅是韩家最心善的人,我娘当年因为无子才与我爹和离,舅舅心疼我娘,也?约莫是能体会到女子不易,所以即便舅母只生了?表姐这个女儿他也?没想过休妻,他对妻子女儿都很好,可惜……对别人太好似乎也?成了?错,舅舅的心软反而更纵容了她们的跋扈和自私。我……奴婢之所以不动手,也?不过是不想舅舅活着的时候丧妻丧女罢了。”
难得她一口气对他说这么多话,云熠沉默地听着,直到她说到最后一句生硬地改了自称,他才皱眉看,伸手摸索着揉了?揉她的发。
“你是王府的半个主子,以后不要说什么‘奴婢奴婢的’了?。”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件事,蓦地低头压过来,凑在她耳边道,“你乳名叫什么?”
她不知不觉已经被他的气息包裹,如今又忽然被贴着耳朵问话,大脑忽然一团混乱,等回过神时的时候,只听到自己很小声地说了?声“水儿”。
“水儿,”云熠心满意足地抱住她往怀里搂了?搂,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还不忘威胁道,“这个名字只许我一个人叫,嗯?”
韩淼呆呆地点了点头,黑夜中,她没能看到云熠唇角上扬的样子,却似乎感觉到脸颊贴着的心脏,跳动声忽然加快了,让她的脸也无端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呀呀呀谈恋爱了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擅长写撕x大戏,所以给表姐安排了个釜底抽薪式报复,把她和萧祤绑在一起处理掉【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