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肖若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坐在沙发上,掌心撑着额头,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柳玉琴和邵伯康回来,开了灯,就看到肖若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既惊讶又担心:“小若,怎么不开灯坐这儿?”
肖若回过?神,看向二位,然后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已经是晚上了。
“小若,是不是上班不开心呀?”柳玉琴把手中的包递给旁边的丈夫,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柳玉琴看了邵伯康一眼,接着说:“如果小若想要去医院上班的话?,我们也支持你,只要你开心就好,千万别累着自己……”
“玉琴阿姨……”肖若嗓音沙哑,埋进她怀里,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说:“我就是在等你们回来。”
柳玉琴眼神写满怀疑:“那怎么不开灯呢?”
“腿抽筋,痛得不想动。”肖若委屈。
柳玉琴很快信了八分,叹气:“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腿抽筋呢。”说着蹲下身去捏她的小腿。
肖若忙将她扶了起来:“已经不痛了,没事。”
“以后每天一杯牛奶,不许不喝。”柳玉琴无奈地看着她,手指轻点她的额头,“挑食的习惯不好,都怪我平时太顺着你了。”
“好好好,我喝。”肖若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这孩子……”柳玉琴无奈极了,“到时候可不能偷偷让小蓦帮你喝。”
肖若点头如捣蒜,模样乖巧:“嗯嗯嗯,一定不会。”
一旁的邵伯康却多看了肖若一眼,温声问:“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肖若神色轻松,回道:“上司挺好相处,我反正待在实验室,以后每天接触的也就这么几个,您别担心。”
“嗯。”邵伯康微微颔首,“别太勉强自己。”
邵伯康知道她性子,也不怎么认人,所以难免会更加在意些。
“嗯。”肖若点点头。
见?挺晚了,柳玉琴突然想起,突然问她:“小若,你吃晚饭了吗?”
“在公司吃过?了。”肖若回道。
“那你早点睡,别熬夜。”柳玉琴拍拍她的手,突然想起什么,对二人说:“明天正逢周末,小蓦也会回来,到时我们一起去上回肖若说的那个地方旅行?,怎么样?”
闻言,肖若神色期待:“好呀!”
邵伯康也微笑点头:“也好。”
回到自己卧室,肖若洗完澡后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很久很久,她才睡过去。
这一夜显得格外漫长,她中途醒了两次,见?天色还没亮,她又再次合上眼。
第二天,清早。
肖若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闻到一阵清冽中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的气息,半梦半醒间,她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肖若整个人清醒了,腾地起身。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俊美青年:“沈蓦,你回来了?”
肖若刚刚清醒,嗓音含糊慵懒,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
“嗯,”沈蓦抬手轻轻压了压她翘起来的一根呆毛,“伯康叔叔说一会儿出发,若若快去洗漱,把衣服换了。”
肖若看着他,出了会儿神,点头:“嗯。”
沈蓦这才起身准备离开,顺手帮她把门关上。
沈蓦一离开,肖若整个人又躺回床上,全身脱力。
刚才睁开眼的一瞬间,肖若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似乎那一日之后,沈蓦就变得有几分陌生了,这种陌生感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肖若揉了揉自己额前的发,从床上起身,踩着拖鞋走进淋浴间。
洗漱完毕,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蓝色运动装换上,把长发扎成了马尾。
临走前,肖若手指落在桌上的全家福上,神情变得柔软。
“小若,过?来吃早餐。”柳玉琴见她出来了,把温好的一杯牛奶端上桌,“牛奶记得喝。”
小若在餐桌前坐下,端起牛奶就要捏着鼻子喝,却被一只有力的手制止住。她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沈蓦,下意识地问:“你想喝?”
“若若,牛奶别空腹喝。”说着,沈蓦拿了块抹好了草莓酱的吐司递给她,“先吃这个。”
肖若顿了顿,把牛奶放下,接过他递来的吐司,咬了一口,味道刚刚好。似乎不管什么时候,沈蓦总是特别细心,记得每个人的喜好和习惯……
把手里的吐司吃完,肖若已经半饱了。
看着手边的牛奶,肖若深吸了口气,摈着呼吸一口气喝完。
浓郁的奶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肖若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沈蓦把自己的果汁递给她。
肖若没有任何犹豫,喝了几大口,等把嘴巴里的奶腥味去了才放下杯子。
邵伯康看到这一幕,摇头失笑,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宠溺。
这么多年来肖若这孩子还是一点儿没变。
反倒是年纪小些的沈蓦变化令人吃惊,这两人的位置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颠倒了过?来,肖若成了最需要被照顾的那个。
吃过?早餐,一家四口准备出发。
行?李一早就由沈蓦与柳玉琴一起收拾好了。
于是,一行?人登上前往清宛市的飞机。
清宛市有一个特别美的自然湖,位于乡下村子。
沈蓦先一步定了民宿,晚上就住这儿了。
邵伯康有一爱好,就是钓鱼,正好这个自然湖是允许人们过来钓鱼的,所以每年邵伯康都会来这边待上几天。
肖若和沈蓦每年都会跟着过?来,也算是家庭旅行?了。
这儿风景优美,也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空气也格外地好。到了晚上可以用钓回来的鱼做晚餐,肖若虽然不吃鱼,但这儿的凉粉还是很好吃的。
还是上午,把行?李放在民宿中,邵伯康拿着钓鱼的工具便和柳玉琴准备去目的地。
临走前,柳玉琴叮嘱沈蓦:“如果小若哪儿不舒服,记得打电话给我们。”
沈蓦点头:“好,您放心。”
肖若咽下口中的血腥味,没有血,就是总感觉有股子血特有的铁锈气味儿。
“若若,还难受吗?”沈蓦坐在她旁边,一边捏着她的手。
“没事,”肖若有气无力,“就是那出租车司机把车开成了赛车,到现在还感觉头昏脑涨的……”
沈蓦把手边的温水递给她:“喝点水。”
“嗯。”肖若顺从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嘴巴里的血腥味还在,头疼了。
看到旁边的沈蓦眼中没有遮掩的担忧,肖若不由安抚道:“晕车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