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蓦知道柳玉琴身体不?大好,特别是心脏,便对坐立不?安的柳玉琴说:“玉琴阿姨,您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若若。”
柳玉琴又怎么可能安心离开,正打算给伯康打电话,沈蓦再次开口:“若若醒来后肯定要吃点东西,医生也?说最近若若的饮食要注意些。”
“那我这就回去给小若熬些蔬菜粥。”柳玉琴看向沈蓦,“小蓦,有事记得打电话,做好后我送过来。”
沈蓦应声:“嗯,您路上?小心。”
柳玉琴离开后,沈蓦坐到了肖若旁边,静静地守着她。
当护士又一次过来换药水的时候,肖若的手指微微蜷缩,沈蓦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只是手指动了动,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蓦眼底几?乎没有掩饰的失落,一旁的护士瞧见,便柔声开口:“别担心,你姐姐烧已经退下了。”
“谢谢。”沈蓦抬头的时候微笑,疏远又温和,拒人千里之外。
护士离开后,他坐在肖若床边,握着她的手,看着上?边吊着的输液瓶……
室内灯光明亮却不刺眼。
肖若醒来,感?觉整个人力气?都被夺走了,身体软绵绵地。
一直握着她手的沈蓦很快察觉到她醒来:“若若,你醒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外边已经是晚上?了,看起来她睡了还挺长一段时间。
肖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在沈蓦的帮助下起身:“我怎么了?”怎么一觉醒来就在医院了?
“都是我不?好……”沈蓦眼神沉沉地看着她,嗓音也沙哑极了,“若若没事就好。”
这话没头没尾,肖若只以为他是在为下午她蹲地上太久的缘故,安慰道:“不?怪你,别担心,我没事呢。”
肖若点滴已经打完了,烧也退了,看起来精神也?恢复了些。
沈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东西。
这时,本该下班的赵鹤走了过来。
“我就说你差不多该醒了。”赵鹤还穿着白大褂,走到肖若跟前,把手上?的体温计给她,“再量个体温。”
肖若接过,然后看向这人:“今天值班?”
“我早下班了,还不?是担心你,就多留会儿咯。”赵鹤耸了耸肩,视线落在沈蓦身上?,“不?过说真的,你弟弟长得真是祸水啊!”
肖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会用词就闭嘴。”
赵鹤这边笑着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对上?沈蓦的视线,唇边的笑意在消失,闭了嘴。
好一会儿,肖若把体温计拿出,自己看了看,说:“烧已经退了,我也?没觉得不?舒服,还是回家吧。”说着准备下床。
沈蓦过来她把鞋子从床下拿出,顺手替她穿上鞋子。
这一幕看得赵鹤愣愣的,这种二十四孝的弟弟他怎么就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不?大对劲儿,可又不知道是哪儿不对。
离开医院后,肖若和沈蓦直接回家。
路上,沈蓦给柳玉琴打了电话,告知肖若的情?况。听说肖若没事了,柳玉琴也算真正地安了心,只等二人回来。
回了家,肖若抱了抱柳玉琴:“玉琴阿姨,对不起,又让您为我担心。”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该饿了吧,洗个手过来喝点粥。”柳玉琴笑着轻拍她的背,“你没事就好。”
沈蓦站在旁边,他就像个外人一样看着这温馨自然的一幕,内心毫无波澜,偏偏唇边噙着一抹笑意。
似乎,也?融入了其中。
他微微偏头,看了眼窗外深重的夜色。
翌日,下起了小雨。
沈蓦撑着伞走到了一家私人会所门口。
这家会所的位置较为偏僻,却也是存在时间长达近百年的高级会所,若要成为其会员,财富和?名望缺一不?可。
他合上?伞,没有任何阻拦地,直接乘坐电梯去了顶层。
没有人的引领和?接待,沈蓦根据幼年时期的记忆直接找到了那个人的私人领地。
这里的氛围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
推开那扇暗金色的门,他便看到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
察觉到动静,男人缓缓转过身,优雅地抬手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并不?意外的笑:
“我一直在等你,小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