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几天后,所有的金银装载后,账册都清点完毕,船队也已经走上返航的道路。
这一批船上都是有价值的物件,卸船也是寻了无争山庄和一些靠谱的高手押镖运输。
原随云跟着这一批货走了几十天,然而眼看要到无争山庄了。傍晚时分,他却接到了一封信。
夜莺就见到他阴沉着脸,看完字条就把信鸽放飞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原随云抚了抚他的额头,温柔的笑道:“恰恰相反。是好事,而且还是大大的好事!”
话虽然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也是笑着的,可是夜莺的第六感告诉他好像不是这样。
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那男人已经捧起他的脸,以吻封缄。
天色未晚,残阳如血。客栈里的一间上房窗子半阖。
时不时有清风钻进去,在狂热的空气里更加凌乱的搅合着。
交颈缠绵的情人紧偎,无论嘴上如何呵斥,都掩盖不了身体的坦诚。
墙角的兰花被浇灌得润了,在清风的拨弄下,软软的叶子湿哒哒、晃悠悠往下流着水珠。
在温存正浓之时,夜莺却有几分走神。
这一回,怎么就……这么突然呢?
*
夜至,原随云披衣而坐,他的下巴上印着另一人的咬痕,原本温润斯文的外表此刻多了几分邪佞。
他低声笑着,侧身扣住墨发上缠着另一人的手指。
“怎么,还想再要一次?”
“才不是!”夜莺把手指一根一根抽回来,扭头哼一声。
见到这臭男人很是利落的穿衣服,着玉冠,看样子显然是要出去。
这种时候,刚刚温存过后,难道不应该留下陪自己吗?
是不是脑子不开窍啊?
夜莺转过身,气呼呼搂住原随云劲瘦有力的腰哑着嗓子质问他:“你要去哪里?”
刚过情浓时候,就要穿衣下床,怎么看怎么有渣男嫌疑。
夜莺揪着他的衣襟,将他刚刚系好的腰带胡乱揪了揪,又给他扯开了。
“不说清楚不许走。”
原随云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坦露着胸膛,转身随意的捏了捏夜莺的脸颊,直揉得这小家伙说不清楚话。
“怎么总是这般调皮?”
他捏着夜莺后颈,用了三分力道:“小家伙,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没有任何一只鸟儿喜欢被捏后颈的,况且揉和捏是两码事,夜莺的小脾气瞬间就起来了。
他一把打掉原随云的手掌,恶狠狠瞪他一眼:“不要碰我。什么叫不该问,这种时候走开,难道我还不能问一句啊?”
“我们的关系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并非我待你不忠,而是当真有要紧事。这事情涉及家事,也当真不能告诉你。”
这解释让夜莺说不出话来,再说下去,反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
“好啊,你走吧。”床榻上的小美人红着眼睛,表情有些闷。
原随云此时当真着急,没有细究其中不对。
他刻意温柔地哄了哄闹脾气的小家伙道:“你先睡着,我去去就回。”
夜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放下床帐,推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脚步声已渐渐地远了。
哼!
不问就不问,当谁稀罕啊?
不管了,睡觉!
夜莺翻身躺下,钻进暖暖的被窝里闭上眼睛。
翻来覆去一会儿,小少年顶着有些发黑的眼圈坐了起来,不行,凭什么不能知道了。
男朋友半夜出门,难道不该有知情权吗?
原随云还什么都不说,搞得这般神神秘秘的。
他以为自己当真没办法不成?
切,他现在已经不是菜鸟·夜莺而是钮祜禄·夜莺!
他可以变身哒!
只见床上的少年眨眼间变成了一只轻盈可爱的鸟儿,拍了拍翅膀蹦跶两下钻出了床帐。
磕磕绊绊的,这一只夜莺慢悠悠飞出了客栈。
他远远地跟在原随云的后面,好奇的看着那人的行动。
夜色苍茫之中,原随云已经运转轻功,来到一个坡度平缓的小山丘上。
小丘上有一颗参天大树,树上拴着马缰,那是一匹神行千里的宝马。
它的主人裹着黑衣,带着帷帽。
那黑袍的长袖几乎要到了地下,把手臂手掌完完全全包裹进去,看上去比名伶的水袖还要长三分,实在诡异的很。
这人就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盘膝而坐,闭目等待着来人动静。
原随云刚刚走上去的时候,那人就听见了脚步声。
那人扶着头上的帷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