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约而同分开,各自站到车两边,直到明明老汤以及两对夫妇回来。
那几人在风车下汇合,还在群里艾特他们俩,但他们都没看手机,所以错过了驴友的召集。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严笑儿没发觉秦苒假装的遗憾,安慰她,“就是风车。”
张春:“你们在上面看也一样的。”
丁小华冷声取笑,“还没什么好看,老汤相机拍你拍没电了。”
严笑儿小心翼翼折叠霓虹丝巾,“哪是拍我,是拍风景!”
丁小华面露不悦,“你站在42号那边都不肯走好不好!”害得她都没拍到几张,王卓青用数码相机拍的几张要么是糊的,要么把她拍得矮胖,完全没有老汤的万分之一功力。
王卓青头疼:“好了!没拍够明天再来!”
“是今天早上拍照拍多了,电不够,刚刚没拍几张就电量过低了。”老汤赶紧圆场,“怪我中午忘了充电。”
秦苒感觉到气氛不对,由着直觉,柔声插话道,“这里真的美,可惜我睡过了,不好意思没有参加集体活动,我们明天再来,一起去42号风车下合照。”
“对对对,明天再来。”王卓青和张春也赶紧应和。
明明脸很臭,不过没有提反对意见,想来路上她们就闹了点口舌不快。
老汤来回扫了一圈,目光逗留在温柏义身上,似是询问。
温柏义和气,“我没意见。”
“那就行了,我们小团就是爽快的,明天来拍照。”
“就是,自由组的小团好,以前我跟的那些团就跟打卡一样,急吼吼的,到站牌拍张照片就走,都不给喘气,搞一天都累死了。”
……
各自上车时分,不知有意无意,秦苒坐在了越野车的后排,把副驾位置让给了老汤,美其名曰照顾老人,好伸展伸展腿。
温柏义一言未发沉默驱车,倒是老汤很开心,路上给他们科普风力发电。秦苒有一搭没一搭,头挨靠车窗,心神飘忽,好像方才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荡漾得无法平复。
车在一家烧烤店空地停下,秦苒与明明老汤率先往明亮的烧烤店走去,留温柏义独自停车。
他在黑暗里坐了片刻,打开微信,指尖在秦苒的头像上犹豫片刻,没了今晨欲要添加好友的果断。
烧烤店只有四人桌,为了和谐团友关系,或者因为那点不和谐,打乱次序没有按照下午的车型聚堆。老汤、秦苒与王卓青丁小华夫妇一桌,温柏义、明明与严笑儿张春夫妇一桌。
秦苒到底下午睡得久,晚上胃口很好,吃了两串肉,听老汤建议的没有撒孜然,蘸了蘸海盐,大颗的盐粒在口中嘎嘣嘎嘣,她鸡皮疙瘩一阵起,又渐渐嚼出与前不同的肉香来。“好香啊。”
“秦老师都说香,肯定好吃,她嘴巴刁的!”
“我们老汤可是吃货中的一哥!”
秦苒将注意力聚焦在与王卓青的对话里,聊卫校的工作。他女儿王珊珊是她的同事,都是副课老师,挺多共同话题的。
王卓青:“你什么时候带班啊?”
“我啊,我现在就是副班主任,领导说下一届学生来了,我们这一批老师可能要带班了。”
“带班蛮累的。”
“嗯,听说是的。”需要细节负责几十个学生的各种事务,桩桩件件不得闪失,包含他们的生活、恋爱。思及这部分,秦苒一半振奋,为人民教师的责任,另一半疲劳,为时间肉眼可见的压缩。
“你是研究生吧。”
秦苒点点头,“是的。”
“珊珊也想读研。”丁小华夸她有远见,在学校里就把研究生读完了,不像王珊珊,工作了生了孩子再考研,压力很大,各方面精力都跟不上了。
秦苒不好意思说自己哪是远见,不过是逃离社会,脑袋小鸡啄米应付,那桌严笑儿听见,惊讶秦苒居然是研究生,“我以为你是师范的。”
“我是师范的。”秦苒笑笑,“师范也有研究生的。”
丁小华拍掌,兴奋道,“我们这个团人才济济啊!有物理竞赛的小天才,还有三个研究生。”
老汤平日谦虚,这时候抿了点酒,骄傲地飘了句,“我们那个年代的研究生很少的。”言外之意,不似现在遍地研究生。
秦苒忙点头,“是的,那时候研究生很金贵的。”
温柏义要开车没喝酒,待老汤几人张罗加点烤生蚝和鲜鱿鱼串,坐到了秦苒旁边。
此时严笑儿与丁小华恢复了谈笑,挤坐在一起,讨论等会要去夜市买衣服,这两天有点冷,没带足衣服。
秦苒缩了缩肩,拘谨地喝了口水。温柏义问:“你带够衣服了吗?”
她点点头,“我查了天气的。”
他轻笑,“这个功课倒是做了。”
她鼓鼓嘴,没说话。很想热烈应和,可疯狂的心跳使秦苒做出了相反的沉静行为。
“等会去海边一趟。”
“……”她知道大家饭后有各自的安排,此刻邀约便是单独,本能要拒绝。
温柏义见她如此,知她不愿意,压低声音抛下句“船还没放”便走开了。
秦苒想了好会,才明白什么船。
她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