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言听白绝望着,趴在地上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在颤抖。
他没办法看到别人为自己而死,他发过誓,再也不要任何人为他而死,而现在,小肥啾死在了他的面前。
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言听白一直谨守的冷静慢慢分崩离析。
“我也没想把它弄死,”那声音意兴阑珊,“是它自己太不长眼啊。”
紧缚着的牢笼更加收紧,从其上探出无数蠕动的透明小勾子,慢慢扎进言听白的皮肤里。
“嗯——,”言听白更加痛苦,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见折磨的够了,触手和牢笼就不动神色的消失了。
言听白又呕出几口血来,整个上衣都被染得血淋淋一片,乌羽般的发丝浸在血泊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支离破碎感。
他慢慢爬向小肥啾的尸体,身子所到之处,拉出长长的血线。
“嗯?怎么查探不出来?”那声音饶有兴趣道。
“你的灵力到底藏哪儿去了?”
“不过也没关系,”它好整以暇道,“有反抗才好玩儿,否则那多没意思,哈哈哈。”
言听白终于爬到小肥啾的身旁,他颤抖着手将小肥啾拢在掌心,轻轻放到眼前,看着它浑身是血,连天云纱都看不出颜色了。
心脏像是被人重重锤击过,他神经质的拿手指不停抚摸着小肥啾的身体,他一直都知道的,小肥啾很喜欢他的亲近,可是多年以来恪守的行为准则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是松林峰的大师兄,他是雁归剑的拥有者,他既然踏入道途,就有义务光大云阳宗,就必须担起松林峰的重担,所有的人间享乐,片息的放松时机,他都不该有。
天知道他送出小肥啾时是多么的不舍,有多少次都想去青鸾峰看一看那个白乎乎的小身影,总是穿着亮晶晶的小斗篷,两只小豆豆眼圆溜溜的,看人时喜欢歪着脑袋,高兴时长长的尾巴一耸一耸的,更多的时候还喜欢把自己摊成一张饼,吃东西还会掉进小竹筒里,弄得满脸都是。
言听白越想越恍惚,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都错了,这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难道真的不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吗?
突然,手指好像被微弱的拨动了一下。
言听白呆呆的低头,只见一小截沾血的翅膀尖缓慢的搭上自己的指尖。
小肥啾慢慢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