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虽然坐的稍微远一点,品酒看戏,但其实一直在注意舒令嘉的向,此时发现卢章的蹊跷之处,立刻便至。
景非桐顾不上说话,一把抓住舒令嘉的手,将往拖两步,同时另一只手轻轻提掌,向着卢章推出。
景非桐这一掌仅仅是送出一股风,意在试探卢章的情况,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应手倒地,身体抽搐几下,就此便不。
景非桐抢上一步,先试一下卢章的呼吸,而又将整个人检查一遍,面『色』凝重地说:“是因为惊恐过度而死。”
舒令嘉:“……”
虽然表面上来看,卢章像是被舒令嘉一句话给吓死,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的,而且这事偏生就发生在舒令嘉让说出幕指使者的当口,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卢章一死,给本来就混『乱』的局面更加蒙上一层阴霾,而剩下还想抵抗的人突然就失去领头者,顿时全无斗志,被一个个地押起来。
眼看着其人犹自不敢信,洛宵和几医修走过去,检查卢章的尸体,舒令嘉便暂时退出人群,给景非桐使个眼『色』,拉着走到一旁。
景非桐看一眼扯住自己的衣袖,笑笑,顺着舒令嘉的力道往旁边走。
发现可是由于舒令嘉的『性』子比较急,有事时总是喜欢拉着别人一把拽走,但景非桐又惯常做宽袍广袖,舒令嘉每次拽都找不到手,就会将的袖子揪起来一团扯着。
景非桐觉得自己下次应该换件衣服。
等到两人站定,舒令嘉问:“有何感想?”
景非桐道:“卢章走到这一步,已经注定失败,再你的话,心中肯定是有恐惧的,但这恐惧本来不应该这样深。我觉得的情绪被放大。而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已经拥有自我意识的魔魇。”
舒令嘉道:“所以,往好处想是阎禹,往坏处想,是纵无心?”
景非桐道:“如果是纵无心,恐怕死的不该是卢章一个人。但如果是阎禹,一定料到咱们会识破尺信的面目,找到被魔族抓走的那些修士,你说抓人,再好端端地放回来,图什么?”
舒令嘉一抬眼,面『色』凝重,道:“我明你的意思。”
景非桐道:“明什么?”
舒令嘉冷冷地说道:“你的是个乌鸦嘴。”
这话一说,景非桐先是怔怔,随即一下子又反应过来,不禁大笑。
摇头道:“看来你是当知道。知道就好,咱们心里有个防备,才以静制,想办法把目前阎禹附身夺舍之人给揪出来。”
舒令嘉眼珠一转,说道:“其实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景非桐道:“嗯?”
舒令嘉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姜桡的所作所为刚刚败『露』之,我曾经去过最一回?”
景非桐点点头。
舒令嘉道:“然,当我跟姜桡说完话之,出迎面碰一个认识的人,说是刚刚才看过风景要回住处,我们寒暄几句,问我的伤势,又说姜桡果然报应不爽,说完之,便就此分……”
景非桐道:“说姜桡果然报应不爽?是气宗的吗?怎会知道姜桡该遭到报应?”
舒令嘉道:“我还没说完呢。”
景非桐连忙赔笑,示意继续。
舒令嘉皱下鼻子,却接着景非桐的打岔说下去:“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便像你这般问一句,回答我是在说姜桡害林越和蒋长老又嫁祸的事。”
舒令嘉说完之,景非桐冲着眨眨眼睛,用眼神询问舒令嘉自己现在是否可以口。
舒令嘉失笑道:“你别装,说罢。”
景非桐道:“我想说这样倒讲得通,但你们的关系很熟吗?路上偶遇闲聊,倒是当说不少。”
舒令嘉笑笑,却不答,重说回题:“同说完话,我们便分,我顺着来的方向继续向前走,结果发现,前面是一片牵牛花丛。”
景非桐道:“牵牛花丛?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就是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喽。”
舒令嘉冲挑下眉,笑道:“人人都说景师兄心若琉璃,敏慧多思,你不如猜一猜,我遇到的那个人是谁?”
说话的时候朝着景非桐凑近一些,身上一股极清淡的香气就飘到景非桐的鼻端。
景非桐忍不住侧头看,只舒令嘉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被阳光勾勒出分明的轮廓,仿佛眉目生辉,人心魄。
的几缕发丝垂在颊侧,被风吹的微微拂,就好像飘在别人的心上。
一切都显得温情而寻常,仿佛岁月折叠,时光倒转,又回到记忆中某些不忘怀的日子里。
景非桐只觉得心中一『荡』,顿觉温软,只是瞧着舒令嘉出神,越看越是移不眼去。
舒令嘉不闻答话,转头道:“嗯?”
景非桐应一声,却抬起手来,帮舒令嘉理下头发,脸上有一处蹭点灰,便顺手用手指抹去。
低声道:“瞧瞧,方才同人手,头发都打『乱』,跟只花猫一样……累么?”
舒令嘉自己抹一把脸,不当回事地道:“还好。”
说完之,又催景非桐:“你快点猜啊!”
景非桐定定神,说道:“唔……好罢。”
思索着,慢慢说道:“你说那个人不应该出现在有牵牛花的地方观赏……我记得以前青丘便是有很多的牵牛花,但因为茎叶和花瓣都有毒,上面却总是散发出一种十分受到狐狸喜爱的气息,因此总有不少狐狸幼崽误食中毒。”
询问地看向舒令嘉:“来经族长下令,把所有的牵牛花全部移出青丘,狐狸们一直十分不喜欢这种花朵。跟你说话的那人是青丘的?”
舒令嘉不禁『露』出笑意,点点头道:“还有吗?”
景非桐道:“你碰到的人是不是昌宁长老?”
说完之,又摇摇头自己否:“不对,同你的关系很好,若当是,你应该不会这样平静。我再想想……”
偏头细思片刻,这一回却很肯定地问道:“明绡?”
舒令嘉笑起来,点点头道:“师兄,料事如神啊。”
景非桐的神『色』却有些凝重,说道:“是你细心,不然当时不会发现这件小事。我只是在想,如果从那一边过来,却不是像所说的赏景,那又是为什么?就想跟你偶遇搭话吗?”
舒令嘉道:“那边有一扇窗子。其实我觉得是想看看我跟姜桡到底在说什么,因为我们面的话就一直有点试探的意思。”
摇摇头:“不过说实话,这些都是猜测,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我觉得要是说我多心,那没什么问题。从那天之我关注明绡一阵,觉得一切事都很常,便把这件事放下。直到这回,看被抓的人当中有,我才又想起来。”
景非桐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倒未必就是你多心。至于究竟是人是鬼……好说,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