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博安没吱声,冷冰冰得沿着木清言逃走的方向跟着,对方唯恐被发现,笔直得逃向了樊甜甜的卧室。
靳博安拖延些时间,差不多?时候下去端了一碗新熬的糯甜燕窝粥,上去敲门。
木清言用凉水泼了泼脸上的余红,才去开?门。
两人四目交接。
靳博安道,“夫人今天状况怎么样??”
木清言拦不住他?的脚,引着靳博安进了屋子,一副小鹿乱撞的羞赧,悄无声息把门紧紧关闭好,阻隔外面路过的一切叨扰视线。
靳博安放下托盘,安静地凝视一眼假人一般的樊甜甜,樊甜甜除了会?呼吸,能吃些流食,再没有其他?的反应,甚至都不曾发过疯。
似有话?中话?道,“夫人病成这样?,却只认得你一人,与你的感情可见一斑。”
有好几次,沈绪都说樊甜甜对木清言的感情很不一样?,每次都能亲耳听见妈妈叫对方言言。
从不叫绪绪。
被夸奖的木清言分外得意洋洋,用手扶了扶面颊间的粗黑眼镜框,主?动去拿燕窝粥给樊甜甜喂。
靳博安阻止了她。
甚至可以说,靳博安站的地方突然离木清言极靠近。
“这是给你吃的,听说你爱吃。”靳博安笑得异常温柔,除了沈绪,他?还是第一次肯将温柔给予他?人。
难能可贵的东西?才最令人心?驰神往。
木清言颤抖不安地攥紧了衣袖,靳博安温润如?玉的气息即在身畔。
那么靠近,那么靠近。
木清言俨然要陶醉了,抬起清秀可人的面颊偷偷窥望。
靳博安加深了这个笑意的魅惑浓度,“你若不喜欢,我可以叫家佣立马给你替换成别的。”
“只要你想,我都可以满足你。”
一股无声的电流在木清言的后脊流窜,令她的身躯摇摇欲坠,竟被男主?几句话?迷晕了。
“别这样?,靳管家......”木清言闭起了惴惴不安的眼睛,虽然里面满溢着无法消除的欲.望,睁开?时再直面男主?俊美诱人的面容,像被催眠般喃喃道,“少?爷知道了要生气的。”
绞扭着手指,一副被蒙蔽了心?智的神情,偷偷朝靳博安的方向贴近了些。
靳博安居然没有推开?她。
意味深长道,“那......为什么要让少?爷知道呢?”
一句话?如?同一团暗示的火焰,轰轰烈烈在木清言单纯的脑袋里焚烧浅薄的防备。
“靳管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木清言的手指偷偷塞进衣兜,她自我训练过了五六年,能熟练地在看不见的地方打轻易开?手机录音功能。
靳博安单手捉住她的手腕,从衣兜里拉着出来,“沈绪太难伺候,我也?有累的时候。”
指尖拨动了木清言的手表表带,似是掏心?掏肺地叹一口气,“少?爷跟我分手了,就像佣人们传的那般,我失宠了。”
“有时候我想,沈绪真的一点也?不懂我,可能我也?只是他?用来解闷的一个玩具吧。”
仿佛真得被伤害得很惨,靳博安意味深长地捏一捏对方的肩膀,闷声离开?房屋。
接连的几天,沈绪因为出差说不回家住,只派冯秘书长回家取了行李。
靳博安打电话?,沈绪一概不接。
一切的一切。
木清言都看在眼底。
她简直恨得要命,靳博安作为本书的终极男主?,将来会?是多?少?旷男怨女梦寐以求的对象。
偏他?沈绪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暴殄天物,气得木清言背后砸了很多?沈绪收藏的珍贵陶制玩偶。
沈绪不肯理睬,靳博安连着喝了两天的闷酒,每次都喝到不省人事,被男佣搀扶着上楼。
第三次喝醉了,木清言主?动请缨道,“我来帮忙吧。”
几个人抬着男主?的高大身躯,踉踉跄跄搀扶去了靳博安的卧室。
木清言提议,“你们先下去吧,我给靳管家擦一把脸再下去。”
其他?人似乎不太放心?。
木清言气道,“我是一个护士,会?照顾好他?的,再说靳管家可是正人君子,你们瞎想什么呢!”
帮忙的人只好先下楼去。
木清言瞧人都走了,单手拍抚忐忑不安的心?口,随即把靳博安的卧房门锁得严严实实。
靳博安斜躺在床上,虽是一脸沉闷的醉态,依旧无法阻挡全身优质男神的气息。
“你是我的,书上就是如?此安排的。”
木清言从口袋掏出手机,调制成拍摄功能,然后正对着床的角度,放在两米距离的书架间摆好角度。
她得拍点什么内容丰富的小视频来恶心?一下沈绪。
一切准备就绪,木清言主?动趴在靳博安的身边,想凑过嘴去亲一口男主?的薄唇。
靳博安迷迷糊糊推她一把。
“少?爷好香,你是臭的,滚开?。”
木清言瞬间怒火中烧,但又舍不得打靳博安的耳光,抚摸对方棱角分明的俊容,“等你睡过我,就知道我比沈绪强一万倍了。”
起身去淋浴间洗好澡,把雪白的肌肤洗得微微泛出瑰丽的旖旎之色,随手再拿了浴袍穿好。
做了一番准备工作,木清言简直欢快得如?同诡计得逞的鸟儿。
靳博安依旧在酒醉与失恋中苦苦挣扎,木清言凑着躺到他?的身边,宛如?真的得到梦寐以求的珍宝,面颊羞红得爬起来想先跟男主?接个吻。
正当两张嘴即将贴近。
靳博安蓦地睁开?眼睛,一改先前的苦闷醉态,幽深黑魆的瞳孔骤缩,仿佛恶心?到极致,阴狠道。
“几年不见,你还真敢主?动送上门,温易初。”
木清言被对方眼里横溢的杀气吓得朝后一躲,靳博安藏于?袖子里的瑞士军刀,毫无怜惜随之一刀刺出。
他?上辈子手上沾过鲜血,玩过刀也?玩过枪,手掌的力量又沉又狠,指尖敏捷而?毒辣。
一刀精准刺在木清言的锁骨下方,但因熟知人体结构,并没有深深扎进去,而?是停留在剧痛而?不会?死人的深度。
“你若敢动,下一刀就捅的是你的心?脏。”
靳博安手里的刀微微一割,虽然没有血液喷涌而?出,但是利刃切着锁骨骨头,剧痛无异于?在使用某种酷.刑。
木清言骇得整个人都傻了,一动都不敢妄动。
“你你你......”结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不敢杀我......我我会?报警。”
靳博安残酷地笑了,“即使不杀死你,我如?果在你的脸上划几刀,或者割掉你的耳朵,我顶多?是赔点钱,你的损失可就大多?了。”
“对吧,温易初?”
木清言再不敢挑衅男主?的威胁了,他?对靳博安的了解全部来自于?剧情简介,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咬紧牙关道,“什么温易初,我是木清言!你在胡说什么!”
靳博安手里的刀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取他?性命。
靳博安若是没有十足把握,也?不会?乱说话?。
“温易初,即使你为了瞒天过海做了整容手术,你身上那股令人恶心?厌恶的味道永远无法剔除,知道吗,你只要靠近就会?令我呕吐。”
靳博安从枕头下取出平板,一直处于?开?机状态的屏幕间是他?最近搜集来的证据。
网络黑客杨海帮他?专门查找了关于?木清言的一切信息,可惜查无此人。
但是温易初在六年前却在境外一家不值一提的整容医院接受了面部微整容,虽然他?自以为聪明,觉得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院会?查不到任何私人信息,何况还给了对方足够的遮口费,只可惜他?遇见的对手更?加无比强大。
然后就是伪造各种证件,包括男扮女装混入樊家,最终守在樊甜甜的身边,等着有朝一日沈绪终会?接回自己的母亲。
靳博安都能查得到。
男主?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