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流里泡了整整一周,曾经貌美的妇人早已被泡的不成人形,身上绳索早已不见,却是牢牢抱着那块真正置她于死地的贞节牌坊。
天真的她在痛苦挣扎中,将重达三四十斤的石碑当成了救命稻草,死死抱紧。
绳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松开的,人们猜测,如果一开始绳索就松开了,她丢开石碑,或许能早一步被捞到,又或许,能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而诡异的是那个小少年。
同样被泡了一周,母亲不成人形,小少年却像是在水里洗了个澡,并且陷入了睡眠般,身上除了被石子划拉出来的细小伤口,皮肤以及伤口没有被泡烂的迹象。
只是没了声息。
这种情况太过诡异,本来在二十一世纪,还不是偏远的乡下,碰到这种拿活人‘祭河神’的事情就惹人眼球,死后一周的人却跟冲了凉一般没有任何泡发迹象,就更诡异,甚至让人心中发慌。
警察一边寻找凶手的同时,一边将母子俩的遗体送往火葬场进行火化。
事情也就是那么巧,二人遗体被送往殡仪馆途中时,暴雨停了,接下来数日都不再下雨。
这更加让一部分人对二人是祸害,河神为此震怒惩罚镇民的说法深信不疑。
二人火化后的骨灰装在骨灰坛子里,虽然说当时已经盛行将骨灰放在公墓,但一些四五线城市并不靠近城市的地区,仍旧保留着找风水师看个好位置,在山上买一块墓地将逝者安葬。
沈蓓蓓和小石头就是这种情况。
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将二人安葬后的次日早上,依旧无法接受女儿和外孙去世的沈家二老在家中儿子儿媳的陪伴下上了山,看到相邻的两座坟墓,沈蓓蓓那座完好无损,小石头的那座坟头,却像是被挖通了一个通道。
一个大小能够让人通过的通道。
埋在地下的棺材也像是被暴力破开的样子,骨灰坛倒在地上,盖子掉落在一边,里面的骨灰早已不见踪影。
在古镇这边有个风俗,没有伴侣的人死后,不能用水泥封住坟墓,否则逝者的怨气将徘徊不散,最后成为怨灵作怪。
因此,整个墓地,除了墓碑是石头之外,整个都是黄泥盖上去的。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从棺材到墓碑前,被打通的这个通道中,明显留有人类爬行过的痕迹,灰白色的墓碑上,甚至还留有一个手掌印。
仿佛是有人从棺材里爬出来以后,抓着墓碑支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然而,小石头都已经火化了,沈家人亲眼看着放着骨灰的骨灰坛子装进棺材里封死,也是所有沈家亲戚看着这封死的棺材被下到墓穴。
那么,从棺材里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情太过惊悚,导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谈论,生怕小石头变成的怨灵或者僵尸正徘徊在附近山中,等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就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前收割性命。
听完于珍讲的整个故事,室内安静的吓人,大家似乎感觉周身空气都莫名低了好几度。
拾久捂着胸口,于珍说的故事的后半段,莫名让她想起了来古镇第一天晚上,她在出租车上做的梦。
那种溺水般的窒息感再次传来,胸口闷痛,不由再次咳嗽起来。
一片静默中,坐在座椅上,一脸苍白柔弱的咳嗽着的拾久显得格外突兀。
于珍捅咕拾久:“白拾久,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在她看来,白拾久这种看起来病弱又苍白的漂亮女人,胆子说不定比在场所有女人都要小。
然而,闭嘴娇美病西施,张口钢铁憨憨的拾久却笑得像个神经病。
“你这意思是,古镇这半年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因为厉鬼索命?”
于珍:“难道不是吗?”
“说不定是因为某种病毒。”
“一个月精准一次,一次瞬间就能要人命的病毒?”
于珍的质疑的确能够成立,但铁憨憨还是不相信。
“什么神神鬼鬼的,这里要是真闹鬼,我这破身体,老早就被厉鬼害死了。”
“呸呸呸”刘莹莹赶紧伸手捂住铁憨憨的嘴,口中念叨,“有怪莫怪,大吉大利。”
然而,跟拾久一个想法的不在少数。
“我觉得拾久说得对,哪里来的这么多鬼怪,瞧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河神亲自蹲他面前说自己为什么发怒的呢。”
“可不是,十几年前也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人这么蠢。”
“那可是人命啊,想想都觉得后背生寒。”
然而,梅凯旋站在最边上,用余光隐晦的看着白拾久,却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