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咳,快了吧。”
拾久也不是很担心,说完,喉咙有些痒,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住痒意。
虽然这里气氛诡异,很有鬼片氛围,但头铁如白拾久压根不信鬼这一套。
即使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她想,鬼大概也是会怕人的。
毕竟,人心可比鬼可怕多了。
“我陪你等一会儿吧,反正这会儿我也没什么事。”
司机师傅本想开窗,但后座的拾久时不时的咳嗽,怕自己开窗给她吹会儿风让她‘感冒’更严重,便又关上,只是开了天窗。
见拾久没有意见,干坐着也有些尴尬,司机师傅开始了他的尬聊。
“那什么,小姑娘过来参加你同学葬礼,就人多的时候一起走,晚上没什么大事别出来。”
拾久有些兴趣,抬头看向他:“怎么说?”
司机师傅看看周围,压根没什么人,那夜宵摊子也没人站着,可能是在屋子里,但还是跟做贼似的凑过来,压低声音:“这古镇,这半年邪门的很。”
“不说这奇奇怪怪晚上不准陌生车辆进入的规矩,就说这半年,古镇上几乎每个月都在办丧事,一个月死一个。”
“我虽然没来过这里,但做我们这一行的,内部消息流通的快,早就传遍了。你那同学,是这半年死的第五个也不知道第六个人了。”
“都说是恶鬼索命!”
“总之,晚上没什么大事别出门,凶得很哩!”
拾久若有所思。
二人聊了一会儿,还没等到梅凯旋,司机师傅的手机便响了。
“你在哪儿呢,闺女发高烧了,这里打不到车,赶紧回来!”
看着司机师傅临走前又是尴尬又是着急的样子,拾久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最后,对方愣是留了拾久的手机号,让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赶紧给他打电话,这才火急火燎的开车离开。
车屁股彻底消失在夜幕中,一旁的木屋,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咯吱”一声,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道佝偻的身影。
一老太太弯着腰,手里捧着个盆子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一身黑色布裙到膝盖以下,脚下穿了一双黑底白纹的绣花鞋,头发盘的一丝不苟,额头上还绑着一条黑色抹额。
看样子,仿佛是从民国照片里走出来的老人家。
老人家声音沙哑:“姑娘,吃点什么不?”
拾久心下同情,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大晚上出来赚钱,真是不容易。
她一个好手好脚的年轻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拾久觉得自己真是善良极了,大步走到摊子旁,摊子旁支了一张小桌子,看起来挺干净的,就是没凳子。
她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摊子边上有一个塑料凳,伸手抽过来,一屁股坐下:“那就来一碗馄饨,不加馄饨,不加调味料,也不加紫菜和虾皮。”
说完,她从丁零当啷的口袋里掏出两个五毛钱豪气的放在小桌子上。
老婆婆:“……”
合着就是冷了,想蹭一碗热水呗。
捧着续杯后的第三碗热水,拾久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不知何时,周围竟起了一片浓雾。
夜里漆黑,原本有几盏路灯照明,如今一大片浓雾蔓延,竟是连路灯都不起作用了。
入眼三米外分不清楚人畜。
随着浓雾蔓延,周围环境也开始变得阴寒,空气水分子增加,只坐了这么一会儿,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挂了少许细小的水珠。
白莹莹的,煞是好看。
转头一看,老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摊子上的锅里水已经凉了,木屋门扉紧闭,没透出一丝光亮。
远处传来滚轮和快速奔跑的声音,拾久站了起来,定睛看去。
只见白茫茫的大巫中,一辆黑色的人力黄包车出现,上面做这个身穿黑色西装的清瘦陌生男子,鼻子上挂着一副黑色墨镜看向这边,冲她伸出手,缓缓摇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