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迟雪沉默地走到她床边,笔直跪下,“属下前来请罪,请公主责罚。”
“你干嘛?”花明吓了一跳,蹦下床把他拉起来,“你请什么罪呀?”
不行不行,他哪是跪在地上,那是跪在她心?上。
迟雪被她拉着,神情没有丝毫放松,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属下僭越无礼,死不足惜。”
花明可不答应了,抬手捂他的嘴,急道:“不许说!”
她软软的小手堵在他唇间,迟雪怔了怔,竟然没舍得躲开,只是抬眼看着她,眼神晦暗又温柔。
离宫前,太后叮嘱过,让他记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也知道,自己一介侍卫,本是卑微低贱的人,是没有?资格亲近公主的,太后之所?以睁一眼闭一眼,无非是为了公主高兴。
但?是如今,他该做的一件没少?做,不该做的也做了。
他抱过她,也亲过她。
公主今后,终究是要精心挑选了驸马,大婚下嫁的,他这样的人存在,只会污了公主的名节。
从他到山海镇,假扮她的夫君的那天起,不,其实从很久以前,他察觉到她对他的心?意起,他暗地里就已经做好这样的准备了。
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接受。
然而,花明见他不说话,却还非要他表态,扒着他的肩膀问:“你听见了没有?快回答我,以后都不这样说了。”
“公主,”迟雪无奈地牵了牵唇角,“属下这些日子,做的错事太多了。”
不料花明脖子一昂,掷地有声:“你哪里错了?明明是我错了。”
迟雪愕然,不知如何接话。
然后,就只能看着花明唇角一抿,忍下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想着逃婚,不该和你分房睡,不该定规矩说不行夫妻之实,小雪哥哥,你不要生气,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迟雪脸上顿时涨红,低声道:“公主,这些事怎么能……”
怎么能大大方方地拿出来,摆在台面上说?还?说得这样干脆利落,连珠炮似的,简直让他生出了一种招架不住的慌乱。
花明却坦然得很,毕竟是受过现代教育解放过思想的人了,和从前虽然胆大,总体上却还守礼教的小公主有?本质的不同。
何况,有?些时候就是得下猛药才灵的,要是由着迟雪忏悔请罪,万一她心心?念念的人真跑到天边去了呢。
“都是我的真心?话。”她目光热切,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真的拜堂成亲吧。”
迟雪大窘,要不是于礼不合,几乎想落荒而逃,“公主,不可……”
“你到底是不是来向我请罪的呀?”花明打断他,故作出一脸的不高兴。
他讷讷无言,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他。
然后,就等到了花明轻轻一笑,忽地环绕住他的脖颈,踮起脚来靠近他,“不是说让我责罚嘛?那我现在要开始罚啦,不许躲啊。”
“……”
她轻轻贴上眼前人的双唇,对面微微颤了一下,却终究没有?躲,于是她满意地闭上眼睛,凭借前两次的记忆,去缓慢描摹他唇齿的形状。
这才对嘛,就像春草说的,既然是来请罪的,那要怎么罚还?不是她说了算?
可能是踮着脚站得有?些不稳,她的手臂从他颈间滑了下去,一路滑到腰上,还?不学好,有?意无意地捏了两把。
紧接着,她就觉得眼前人的呼吸一滞,忽然将她紧紧揽在身前,倾身吻下。
花明闭着眼睛,一边迎接,一边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
对,不是他犯上僭越,轻薄了她这个公主,自始至终,都是她喜欢他,她想要他,想要他做她的驸马,在她身边长相见,岁岁年年。
承受着眼前人骤雨般的亲吻,她还能在心里幽幽哀叹一句,要不是怕皇兄和母后真的把迟雪怎么样,好想此刻就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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