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的一瞬间,她捂着自己的脸,强忍的情绪倾泻而出,奔溃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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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朗之这一时?半会没?看见小姑娘,心里还空空落落的。他平时?喜欢说?话,但是一直找不到听他说?话还不会发火的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脾气软的,还有点傻乎乎容易逗的,他自然也在意得很。
他吃完饭去?转了一圈,然后走到小姑娘的房门前,刚准备敲门的时?候,就突然听见旁边的人说?话。
“你找她有事吗?”
关朗之被?吓得往后面一跳,看清楚是江行舟后才拍了拍胸口顺口气。他这个人平日里没?个正行,但是遇到江行舟之后,不知怎么气势就矮了几分,不知不觉地?站直了一点。
他又觉得这样就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就是找阿娆说?说?话。”
“她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男人的声音莫名沙哑。
“哦。”关朗之没?想太多,就开始往回走。
到自己屋子里之后,他才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阿娆睡着了,她哥哥在门外守着干什么?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心里突然像被?爪子抓了一样难受。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起了个早,专门在外面守着。
太阳都爬到半空中?,小姑娘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站在堂屋里看了一圈,像是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之后才去?了厨房。
关朗之也跟了上去?,替她从灶肚里拿出砂罐,继续说?:“你哥早上出去?打猎了,煨了一点红豆粥,说?是你醒了之后拿给你。”
砂罐当中?是软糯香甜的粥,红豆被?煮出了沙,连着颜色和粥混在一起,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香气。陆云娆看了半天,眼睛红了,忍了半天才给自己盛上一碗。
关朗之就这么瞧着,还真让他瞧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他冷不丁地?问:“你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看着你的魂魄像是比之前凝实?一点。”
他转了一圈之后,仔细地?打量小姑娘。
陆云娆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知道昨天的事情,不自然地?将散下?来的头发遮住脖颈,有点无奈道:“你不要?逗我了。”
“我是说?真的,你魂魄边缘冒着一点点金光,怕就是金光压着,才没?有往外面的跑。”
她想起关朗之装作道士吓他的事情,有点点生气,眼睛都瞪圆了,“你要?是再开玩笑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我没?开玩笑。”关朗之收起一贯嬉皮笑脸,突然正经起来,“我真的是道士,不信我算给你看。”
他转过身,从米袋子里抓了几粒米出来,往桌面上一抛,然后嘴里开始念念叨叨一些听不懂的话。
陆云娆刚想要?说?“别开玩笑了”,就看见关朗之转过头,有点惊讶地?问:“你是京城人士?含贵出生。”
这个从口音其?实?能听出一点,她也没?在意,毕竟她的口音本就偏京城,一开始所穿的衣服布料也算上乘,猜出这些并?不算什么。
可关朗之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她愣住了,“按照你这命数,原是活不过十八岁,被?人强行改命之后,魂魄沾了阴魂之气,怕是寿命更短。”
陆云娆心神剧震,这是第?二个人说?她活不过十八,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知道云方道长吗?”
“知道啊,我还是他的关门弟子。”关朗之摸了摸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几年前已?经仙逝。”
陆云娆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听到云方道长离世的消息仍旧免不了吃惊。她记得上辈子的这时?候,云方道长还健在,被?皇帝请去?观测皇陵风水,怎么就突然离世了?
她轻声说?:“对不起。”
“唉,这有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另一种解脱而已?。”关朗之倒是没?有多少伤感,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情,犹豫着:“你这已?经是一团死相了,只能求一线生机,你……”
陆云娆知道,甚至知道活下?去?的办法。
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比活着更加重要?的事情。
“能不能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要?。”陆云娆弯着身子,对他行礼,慎重请求。
“真的,不要?再试试看吗?”关朗之还想要?劝说?。
小姑娘有片刻的愣神,最后还是笑着:“不用了。”
“真是搞不懂你们,活着不痛快。”关朗之有点儿烦躁,“算了算了,我再回去?翻翻书,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陆云娆原本都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听到这里,不免露出几分对生的渴望来。
关朗之连忙打断她的话,“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你知道的,”他用手指对着上面指了指,语气是难得的凝重:“天命难为。”
作者有话要说:江行舟的行为和林发财没有任何关系
原本是不准备解释的,但是怕引起争议说一声,江行舟真的不渣,他现在没有办法对阿娆负责
再说就剧透了,QAQ